因为赌局陡然富得流油的人家很多,现在京城丝毫不缺空置的宅子,许澄宁用不到半天,就相中了一间地段合适、大小刚好的宅院,还因为自己状元的身份,低价给租下了。
宅子中规中矩,乌黑的瓦粉白的墙,两间屋子一间厨房和一间浴房,屋后简单搭了个小棚放柴火,院中有一口八角井,一棵大槐树,巨大的树冠延伸几乎能把整个屋顶罩住。占地不算大,但两个人住绰绰有余。
李茹头一回住进这么干净又大的房子,喜得不行,满屋子跑来跑去看个没完。
邻居是一户姓赖的人家,家里人丁兴旺,十分热情,听说隔壁住了今科状元,几个孩子都好奇地在门口晃来晃去,很快相熟起来。
因为要进宫,她以往那些旧衣都不能再穿了,许澄宁抽空给自己置办了两身新衣,一身竹叶纹雪白袍子,一身兰草纹月白儒衫。
进宫第一天,她就穿了那身雪白的袍子,交衽窄袖,腰间系一条细细的腰带,一头青丝高高束起,用木簪绾成男子髻,光洁的额头下,眉清目秀,端的是一位翩翩玉公子。
李茹跟赖婶子两个女儿玩得好,许澄宁干脆就让阿茹到他们家里去作伴。
“赖婶子,阿茹我就托给您了。”
“放心,你尽管去,我家人多,有的陪啦。”
雇的马车停在门口,许澄宁拉着李茹说了几句话,就上了马车。
赖婶子的女儿嘻嘻笑:“状元公对你真好……”
许澄宁没有官职,马车在宫门口就得停下,她跟着带路的小太监,徒步走进去。
甬道望不见尽头,两边高大的墙体直入云霄,白色的天空只剩一个长条形。
“回避!”
一群人围着一顶小轿走上来,许澄宁跟着小太监避让到一边。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