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点点头:“启禀皇上,学生有做随记的习惯,这些事都记在札记上,时间地点翔实,每到一个新地方,学生都夹了一片当地特色树种的叶子做书签,一查便知真假。”
嘉康帝猛地站起了起来,许澄宁也不敢坐了,眼见他负着手在亭子里踱来踱去,只好站得远远的,缩着脖子当鹌鹑。
“你刚才所说,都是真的!”
嘉康帝胸口剧烈起伏,脸色也苍白起来,许澄宁连忙过去,和海公公一人扶着一边把他扶到锦座上。
海公公倒了杯茶喂给嘉康帝,语气满含心疼:“陛下,您操心国事也要心疼自个儿,不能气坏了龙体啊!”
海公公说话软绵绵的,能说到人心里去。看样子嘉康帝很是受用,慢慢平息了下来,对她道:“以你在南地所见,写一本奏章,交给朕!”
“学生遵旨!”
离开皇宫,许澄宁才暗松了一口气。
她不比帝王圉于帝都深宫,知道南地岂止是「不够太平」几字能轻描淡写揭过的。
富庶的江南之地,良田几乎被勋贵富豪占尽,百姓沦为佃农,五谷丰登却度日维艰。
岭南与东南贫瘠偏远,特产经常被游走各地的商人以低价买断,再高价卖到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