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弗在自己院子里安排了一间厢房给她,离他的寝房不足十步,是被突袭都来不及准备的距离。
许澄宁翻了翻李茹给自己备好的包袱,白色的裹胸布用一块包袱皮包了两层,藏在衣服里。
小厮突然从身后冒出来。
“公子,水放好了,小的伺候您沐浴?”
许澄宁吓了一跳,不露痕迹把衣服盖好。
“不必,内室不用人伺候,多谢你。”
小厮欸了一声,笑脸上露出两个酒窝,一溜烟出去了。
许澄宁插紧了内室和浴房的门窗,竖着耳朵梳洗完,顺便把裹胸布洗了晾在浴房,把脏衣服给了小厮。
夜里睡觉时,她都没敢把布条解开,透过窗纱隐约看见主屋灯火一直燃到很晚。
野心勃勃是真,但励精图治也是真。
许澄宁朦朦胧胧冒出这个想法后,便睡过去了。
卯时正她准时醒转,听见门外传来清脆的破风声,许澄宁把门打开一条缝,只见雾蒙蒙里,秦弗一身利落的窄袖白袍,正咻咻地舞着软剑。
他身形颀长,身姿轻盈有力,像一只舒展的仙鹤舞于九天,银色的剑光划破微昏的清晨。
秦弗挽了个剑花收势,察觉到一道清淡的目光,转头望去,就见门扇半掩,一个纤弱的白衣姑娘在门边探头看着他,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衬得脸蛋雪白小巧。
天色还有些昏暗,五官看不清,但那朦朦胧胧的轮廓与情态,任是无意也动人。
他的院中怎么会有女子?
许澄宁看到风撩起的长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装扮。于是把头发一拢,男孩子气地给秦弗作个揖,才又把门关上。
她梳洗完,小厮来敲门,请她去用早膳。
秦弗正在喝粥,看到许澄宁走进来,坐到他跟前,便放下碗,打量了她一下。
莹白肌肤,乌发红唇,睫毛又长又翘,鼻梁秀挺,最美的当数那双眸子,杏子一样的形状,眼尾微上扬,乌溜溜水灵灵的,流着灵动的碎光。
她脸不过巴掌大,还有点婴儿肥,细嫩的脸颊肉微微膨起来,糯圆可爱。
“你怎么长成这个样子?”
许澄宁抬起头,竟从他眼中看出了几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