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亲婆母韩氏留下的兰嬷嬷亲自出面,替她把麻烦都挡了回去,可转头又却对她指指点点。
“国公爷是府里的顶梁之柱,夫人是正儿八经大门抬进来的主母,妻凭夫贵,如何能让二夫人三夫人越过您去?她们寻衅滋事,您就该加倍还回去,已经踩到头上来了,还怕撕破脸吗?”
“至于老夫人,她虽然辈分高,可您也是跟她一样的一品诰命夫人,身份上没差,有何可惧?诰命加身,执掌中馈,夫人的腰杆应该直挺挺的才是,百般忍让,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压榨罢了!”
“夫人,您是有女儿的人,您若自己立不起来,又谈何教好小姐,让她们将来在夫家不受欺负呢?”
兰嬷嬷说这些话的时候,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满的失望与责备。
王氏心里委屈,兰嬷嬷一直对她不满意她是知道的,她家世不好,底气不足,根本无法跟妯娌婆母抗衡。
那头受了婆母妯娌的气,这头还要挨兰嬷嬷的训,王氏人都憔悴了。幸好谢琼絮是个贴心的,一直在她身边陪她宽慰她,心中阴郁才疏解了不少。
趁着天气好,她带女儿出来散心求签。
身强体壮的轿夫脚步哒哒,健步跨上台阶,很快超过了许澄宁。
许澄宁脸颊微红,气喘吁吁,看见跟着夫人小姐的奴仆,有两位地位比较高的婆子也各配了一顶轿子,其他人只能步行往上,一个个也是喘得不行,不禁感慨大户人家的奴仆真不容易,普通人爬累了还可以歇歇再爬,她们却不能让主子身边没人,再累也得硬着头皮跟上。
许澄宁在半山腰歇了一会儿,才继续往上爬。
静安寺寺庙古朴,四四方方,一砖一瓦都泛着青灰,佛香余韵,萦绕其间。
许澄宁向一个和尚打了个合十礼,然后问道:“这位师父,敢问,慧乘大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