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从此以后,谢琼絮连她都可以平起平坐了?
皇帝老儿,是瞎了眼不成?
曹氏瞄一眼女儿,见谢琼韫下巴依然昂得高高的,脊背依然挺得笔直,但已经面沉如水。
谢允伯也没有高兴。看一屋子人忙忙碌碌,谢琼絮软软躺在床上哀哀呼痛。
明明只是手腕上割了一道,她怎么跟腿废了似的。
谢允伯越看越觉得讨厌。
“你真的救人了?别是别人救了,被你捡漏了吧?”
谢琼絮一噎,然后嘤嘤哭起来:“爹爹为何要如此想我?”
“你说你救了人,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你又是怎么救的人?既然受伤了,说明有搏斗,既然有搏斗,为何刀口如此利落,其他地方却不见一点搏斗的痕迹?入肉三分,见血而不伤筋骨,这刀锋拿捏得可真好,不像误伤,倒像特意伸着手让人割的。你连这么道伤都要哀呼半天,真有胆量跑出去见义勇为?我不信。”
谢允伯承认自己说话是冲了点,可他就是看谢琼絮碍眼。
因为这么个矫情虚荣的坏丫头,他不能把宝贝女儿接回来,看她一眼都得偷偷摸摸,他这心里,真是恨得挠心挠肺。
虽然他也明白不能与女儿相认的原因不是因为谢琼絮,可还不兴他迁怒了?
谢琼絮被连环问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哭得更加凄惨。
“爹爹,您若厌弃了女儿,就直说吧,为何要污蔑女儿的人格……女儿生死一劫,求您,垂怜女儿一下吧!”
王氏抱着她,也哀怨地望向谢允伯。
谢允伯听她哭听得心烦,懒得再去跟她掰扯,只道:“既领了旨,把伤口拾掇好,就回白山寺。”看到你就烦!
谢琼絮震惊:“父亲,您还要我回去?您真的不再疼女儿了吗?”
谢容铭也忍不住求情:“爹,二姐姐受了伤,心里害怕呢,而且她又立了功,惩罚就免了罢!”
谢允伯道:“功是功,过是过,她立下的功,是外面的功,她犯下的错,是家里的错,不能相抵。铭儿,为父问你,倘若有一日,你被人害了,害得很惨,那人本应受到惩罚。但因为他救了另一人,大家说功过相抵,让你饶了他,你觉得,对你可公平?”
谢容铭抿住了嘴。
“功过没有加诸在同一人身上,一码事便归一码事,功要论,过也要惩处,否则,这个家,就乱套了。”
大家沉默了,谢琼絮眼见所有人都要被谢允伯说服,心里焦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王氏和谢容铭担忧地查看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