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也道:“我看也悬。”
坐她旁边的一位夫人摇着团扇道:“能画多少是多少,我们这种什么忙都没能帮上的,就别怪人家孩子了,有空看看自家孩子什么德行吧!十七岁了还往先生背上贴乌龟,贴完了先生摘下来,问画的是什么花儿,你说气人不气人!”
周围的女眷都被她逗笑了。
谢老夫人却笑不出来,她还记挂着自己错失宝贵机会的宝贝孙子,很不甘心地说:“要是斐儿在,大家又何须发愁?苍天无眼,这么重要的国事,竟落到一个ru臭未干的小子身上!”
文国公府谁都要敬几分,谢老夫人这么说,耿直的人就闭了口,更多圆滑的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可不是,要是谢二公子在,我们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
“从来惊才绝艳多坎坷,这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老夫人且安心,有您的教导,谢二公子的福气在后头呢!”
“这个叫许澄宁的,就会些旁门左道小伎俩,哪里比得上谢二公子一根手指头……”
谢老夫人正被夸得熨帖,突然有人大声喊道:“你们快看!”
“他手里拿了好多支笔!”
蹲在场中作画的人,在绘出区分高低远近的几条线后,左右手各拿了两支笔。从角落开始,埋头在纸上勾勒图像。
四支笔仿佛各有各的灵魂,一支巧生云烟,一支落笔成林,一支山色掩映,一支万马奔腾。笔下生花,朵朵细腻,馥郁芬芳。
最绝的是,她不光可以长线短线同时画,还可以同时使用不同的笔法。行笔如流水,大笔触小笔触错落有致,笔轻笔重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像插秧的农夫,而双手所过之处,却像拓印过一样,留下栩栩如生的图像。
看台离得不近,初时大家没看出她在画什么,只能看出颇有章法。而渐渐的,随着画幅的一点点填满,越来越清晰,大家的目光也越来越震撼。
“四笔同书!我怎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