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宁!”
许澄宁没有回头,带着许福走了。
陆钦锋按了按谢容钰的肩,道:“让她冷静一下吧,她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谢容钰眉眼冷得像冰刀:“我家里就没人去看看她?”
“我往公府传了几次话,想至少你娘和五公子得去看看她。不知为何一直没得到音讯,你快回去瞧瞧,看是不是又有小人作祟了。”
荣恩堂里,谢老夫人戴着抹额,不停地哼哼唧唧,喊着这难受那难受。曹氏要照顾受伤的丈夫和生病的女儿,侍疾的差事便落在了王氏和孟氏头上。
孟氏负责给老夫人捏肩,王氏则跑前跑后,又是煎药喂药,又是捏腿递盆,伺候老夫人吃喝拉撒。她连着几天没怎么睡,此刻眼下一片青黑,不时还要受婆母斥骂。
谢老夫人有时骂两句,大多数时候都在唉声叹气,说:“谢家出了个女骗子,以后可怎么办呐?声誉毁了,圣上又有了芥蒂,允伯和允安还有几个哥儿的前程都要受阻碍,家里的姑娘恐怕难嫁出去了……怎么办呐,我真是愁得心口又疼了……”
王氏头昏脑胀,觉得婆母声音时近时远,隐约又听见了婢女喊「世子爷」的声音。
她转过头,果然见屏风外转出一道身影,正是自己的长子。
“钰哥儿!”她惊喜叫道。
谢容钰严肃地沉着脸,问道:“母亲,为何没去看妹妹?”
王氏反应有些迟钝,好一会儿才道:“府里好些人病了,你祖母这我走不开,铭哥儿前儿摔了头还在歇养,我实在抽不开身,便让兰嬷嬷且代我去了。”
“兰嬷嬷没去,”谢容钰冷冷地看着谢老夫人,“府里一个人都没有去过。”
王氏一怔,听见谢老夫人在身后骂道:“我病了难道你母亲不应该给我侍疾?你敢瞪我!反了天了!”
王氏惊道:“兰嬷嬷怎么会没去?两日前我就使她去了,一直在等她回话!”
谢容钰还没说什么,门外已有人报道:“世子,兰嬷嬷找到了,在花园的假山里晕了两天了!”
王氏惊声:“怎么会?”
谢容钰神情越发冷峻,冷冷道:“既是侍疾,二婶因何不在?”
孟氏连忙道:“你二叔受伤了,韫姐儿病了,她也忙着照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