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澄宁喝了一点水,感觉喉咙不再干疼,这才问道:“这里是哪里?”
李茹道:“是一个小村庄,叫什么……闹闹?”
“嗯?”
许澄宁怪异的眼神让李茹不好意思起来:“我听不懂这里的方言。”
正说着,一个黝黑而瘦的妇人头上顶着簸箕走了进来。妇人瞧着四五十岁,头发有点灰白,看到她醒了,便露出一口整齐泛白的牙,口音怪异地说了什么,笑起来很是爽朗。
许澄宁也听不懂她说什么,但带笑对她点点头:“对的,醒了呢。”
然后她轻轻把彤星推开,起身对老妇拱手作揖:“谢谢婶婶救我。”
老妇大笑着摆手,嘴里又不知在说什么,手上动作很多。一会儿摸摸她的额头,一会儿指指她后面,一会儿又扶额叉腰,挥、甩、抚、拍,各种各样,嘴里不停歇地说了很长很长,表情时而笑时而皱眉,看上去开朗又泼辣。
许澄宁一直含笑点着头,不吝开口:“呀,您的孩子也发过高热,闹腾得很厉害,让您特别操心,三天都没睡好觉?”
妇人又不知说了些什么,拿了干净的碗,拿长杆把梁上的簸箕撑下来,抓了把里面的干草放碗里,然后用滚烫的开水浇上,把碗递给了她,又双手并用地说起话来。
许澄宁点头:“这个对身体好啊?好,等凉了我就喝了。”
妇人笑着点点头,把拿进来的簸箕收拾好,又出去了。
屋里除了许澄宁,其他人都是懵的。李茹问道:“南哥哥,你听得懂她说的话啊?”
许澄宁摇头:“一个字都没听懂。”
她也是根据这个妇人讲话的抑扬顿挫、表情以及动作大概猜了猜而已,猜得对不对她也不知道。得亏遇到的是个爽朗爱说笑的人,这样换了个语调平得让人想睡觉、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的,给她一百年她也猜不出来。
“我们是昨晚到这的?”
李茹摇头:“不是,南哥哥,你都昏迷两天了。那晚我们遇到了暴风雨,马车翻了,你就晕过去了。云叔带着我们避雨,正巧就遇到了这户人家。”
许澄宁一惊:“我们的行李有没有不妥?”
行李里最重要的是许大山的骨灰,她所有写下的文字和画下的图都可以从头来,购置的东西也可以重新买,但骨灰撒了,就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