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竹生抬起下巴,示意他打开。
谢允伯拔开红色的绢团一倒,只见手心里是十来个小小的白色yòu • chǐ。
“这是……”
谢允伯惊愕地抬头看燕竹生。
燕竹生淡笑:“你是她的父亲,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谢允伯心弦被触动,捏着小瓷瓶,什么也说不出。
“谢谢,真的,谢谢。”他只说得出这句话。
燕竹生摆摆手,送客。
谢允伯回城时,恰在城门口与谢容钰碰上了。
“宁儿现在在哪儿?”
谢容钰道:“祖父本想送她去金陵,她不愿意,在寿王世子的护卫护送下,现在人在西境,当了个教书先生。”
“西境?”谢允伯又是愤怒又是难过,“那儿贫瘠,生活艰辛,风沙还大,怎么能去那儿呢?”
“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谢容钰想起传回来的音讯,做了这么个判断。
“父亲放心,妹妹现在安然无恙,我已派人守在了那里,会保护好她的。”
谢允伯想了想,还是不放心。
“我去会会寿王世子,问他是想怎样。”
“父亲不用去了,寿王世子领了外差,还没回来。”
谢允伯猛地回头。“外差?”
在宝平县的许澄宁正伏案写字,还未进冬月,外面已经风雪呼呼,天寒地冻,她写一会儿就要偎着火盆烤一下手。彤星抱着黑将军在她身后拱来拱去地玩闹。
“许先生!你要的东西到了!”
许澄宁闻声搁下笔,推开门跑了出去,见大柱子推着板车站在门外,半个人已经白了。
看门的跛脚老汉把门开大,与大柱子一起把板车推进来。
跛脚老汉叫头叔,是个从沙场上隐退下来的老兵。据说他的腿就是在战场上跛掉的,但现在还有几分在军营里学到的功夫。
他在宝平县住了有些年,穷困潦倒。许澄宁想到现在宝平县也偶有异乡来客,怕书院的孩子会遇到危险,所以雇了他当书院的门房。
板车被推进来,上面方方正正的东西也覆满了雪,许澄宁拍了拍,将表面的油布揭开,见里面一摞一摞的书完好无损,心里便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