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府。
谢琼韫在凉亭中安静看书,下人引了谢允安前来。
“父亲来了。”
谢琼韫放下书卷,为他斟了杯茶。
谢允安有点如坐针毡,小心翼翼问道:“韫儿,近来过得可好?”
托宁王世子的福,谢琼韫的名气在京城里又上了一层楼,不过不是什么好名声,都是恶毒善妒、虚伪阴狠的恶名。
而这些名声,还是从青楼楚馆里传出来的,起因是宁王世子在花楼里喝醉了酒,当着众多jì • nǚ和嫖客的面数落了谢琼韫一大堆不是。
基于谢琼韫的才貌美名传了太多年,青楼里有人为她辩驳,被宁王世子一一否认。
他们说她美貌,宁王世子说世家大族,狗都养得漂亮;
他们说她端庄,宁王世子说她只爱撩拨矮脚汉;
他们说她温婉善良,宁王世子说她害死了自己两个侍妾;
他们说她知书达理,宁王世子说她嫉妒自己的堂妹;
他们说谢家人品行不可能这么差,宁王世子说她身上还流着徐家和曹家的血。
于是,曹家两个待嫁姑娘的婚事,全泡汤了。
曹家的人找上门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怨声载道,让谢允安和曹氏找时间跟谢琼韫说说,要以夫为天,恪守妇道。
谢允安也是又愤怒又羞臊。
世家贵女的名声被些个青楼卖笑的浪dàng • nǚ子和轻佻风流的嫖客们嚼舌根,古往今来就此一人。
他甚至怨恨上了宁王世子,可宁王世子酒醒过后就跟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走人,连他刚刚故意冷脸相对宁王世子都没有任何反应,搂着侍妾就走了。
谢允安心里没底,也猜想到谢琼韫在王府日子不好过。
谢琼韫却一如既往的安宁,没有展现一丝狼狈。
“父亲吞吞吐吐的,是想说外面的风言风语吗?”
她一下点破,谢允安差点咬到舌头,烫手一般把茶杯放下去。
“不我……我……”
他支支吾吾,谢琼韫指甲陷进手心里,面上只是淡淡呵了一声。
“父亲,有话直说吧,世子是浑人,你难道也是?假的真不了,我们理会它作甚?”
谢允安看她云淡风轻的,心里稍安,道:“过两日,你娘要去白马寺下施粥布善,你也一起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