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占了客栈楼下的一张桌子,云九微微点了点下巴,示意他们看身后不远处的一群人。
“暗卫们按你说的找的,应该是他们无疑。一批在楼上看人,一批在这吃饭,吃过了就会换岗。”
许澄宁拿过云九的佩刀,拔出来喊了一声:“好刀!”
借着手细细抚摸刀面,实则透过刀面的影像,仔细观察身后的人。
“北地口音,小翻领,翘足短靴。”许澄宁低声道,“是北地的特点。”
北地与外民族关系密切,服饰上受到了些微影响。虽然整体上看没什么区别,但留心便能看出不同。
云九道:“他们人很多,把整个客栈的房间都包下了,今晚三更,我可以给你们争取一刻钟的时间,你们要尽快,把废太子带出来。”
许澄宁和李少威郑重点头。
梆,梆,梆。
是夜,更夫打响了梆子,声音在夜里变得十分悠远,还带着回响。
屋中隐在黑暗中像雕塑一样的人,因为这一二声深夜里的梆子,微微一动,转头望着窗外,月光照在他那张沧桑而忧郁的脸上,变得灰白而凄冷。
吱呀,门开了,溜进来两个身影。而窗边的人对此连看也不看一眼,好像什么都不关他的事,什么都逆来顺受。
“太子殿下。”
女孩压低声音而变得轻软的声音传来,加上这个称呼,窗前的人微一愣神,转头看过来。
许澄宁亦在此刻看清楚了废太子的样貌。
他人瘦而高,穿着一身陈旧的袍子。因为瘦削,脸颊陷进去,颧骨微微高凸出来。但尽管如此,仍旧能看出其不俗的长相与气度。
若是再胖一点,脸上的肉多一点,他便能与寿王有五六分相似。只是寿王眉目更凌厉霸气一点,而废太子更忧郁温弱一些。
许澄宁突然想起秦弗对他的评价:温吞而单纯,懦弱而和善。若为普通的山野樵夫、匠户货郎,定能一生顺遂,幸福美满;可惜他投胎到了帝王家,注定不幸。
“见过太子殿下!”许澄宁飞快道,“太子殿下,这位是李县令,我叫许澄宁,安北都护薄元道造反,要拿您做筏子,我们是来救您的,您快跟我们走吧!”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