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倒还有个许澄宁,那小妮子颇有几分机灵,当年给先皇转述江南土地和西南流匪情况时,还晓得编成故事讲给先皇听。可现在那丫头不知人在何处,总不会是她……
不对!许澄宁是韩家的外甥孙女!
想到这一点,海公公那温顺之下包裹着点点针刺样算计的眼睛便盯向了韩清辞。
韩清辞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疑惑和无辜:“海公公?”
海公公一笑:“没什么,咱家就是看陛下离开了京城,整日闷闷不乐,对新朋友也亲近不起来,心里也替陛下难受。今儿偶然记起,陛下曾经还有个玩得极好的朋友,正是你们韩家流落在外多年的外甥孙女许澄宁。”
韩清辞心里微微一沉。
“可几年前,许澄宁就离开了京城,再无消息,就是不知道她在不在你们这呢?在的话,把她叫出来跟陛下做个伴是再好没有了。”
他口气极其随和,就像一个和蔼的老人,没有任何恶意。
韩清辞对此,只是轻轻叹气。
“先前,姑祖父也有意思要将她托付给我们家。但我那小表妹倔,不肯答应,一声不吭就走了,至今不曾与我们有来往。唉,我们这心里,也是难受啊。”
海公公听他把事情说得滴水不漏,丝毫不容质疑,心里的疑窦却没有打消。
这件事,与韩家一定有关系!
难道玉玺落到了韩家手中?
现在韩家的作用太重要了,他不能动韩家。
对外宣称玉玺丢了,也不可行。
海公公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暗中找人先雕刻一枚出来先用着。
他伺候嘉康帝几十年,那块玉玺,除了嘉康帝就只有他最熟悉了,找人刻一个,也不难。
韩清辞从海盛处出来,匆匆回到韩家,见了老太爷。
“祖父,今日海盛找孙儿过去,心急火燎,最后却只问了两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韩芳永睁开眼睛:“问什么?”
“他问前些日子从新帝手里出来的那只箱子去了哪里,还问到了澄宁表妹。”
这两个看似随意的问题,其实充满了玄机。面临宁王大军来袭,焦忙之中的海公公竟还有心思亲自把韩清辞喊过来问顺王一只玩物的去处,问了又不肯深问,摆明有事且海公公不愿他们发现这件事。他不明问,而是自己猜,而且一下子就猜到了许澄宁身上。
韩芳永皱眉深思。
韩清辞顿了顿,凑耳过来,低声道:“那日孙儿拿到那只箱子时,便觉箱中有重重而小的物件。而海盛这么着急,孙儿在想,那里面的东西,会不会……是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