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现在,是连明面的戏都不做了啊。
虽说现在龙椅上坐着的是崇元帝,但只要是个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崇元帝就是个傀儡,早就被太子架空了,批在他们奏折上的朱红笔迹,十本里有八本都是太子的。
但之前太子秦弗还会做做样子,把一些不甚要紧的奏折给崇元帝。但现在直接开口扣下了所有奏折,一本都送不进皇宫,朝会也说停就停,一点面子都没给崇元帝留。
他就差告诉世人,江山是他的,真正的皇帝是他秦弗了。
大逆不道,真是大逆不道啊!
“陛下您请看。”
黑暗中,一个穿着太监服的人把一摞奏折呈给崇元帝。虽然穿着太监服,声音却十分粗哑浑厚,半点不像阉人的嗓音。
“这几本是十天前批阅的奏折,这几本是五天前的,这几本是三天前的,剩下这几本,都是刚发下来的。”
褶皱堆积、带着粗茧的手指在奏折上来回比划,点来点去。
“您仔细看看这两处笔迹,这儿的竖不够长,还带起小勾。虽然像,但一对比便知不是出自太子之手。另有两点,太子行事严谨,以往奏折批复意见都会很详细。但到了后面这几天,全部只有一个「阅」字。老臣特意写了与太子政见相左的奏本,得到的,批下的还是只有一个「阅」!太子勤政,奏折从来当天批复,但老臣昨儿递上去的折子,至今没有批下来。”
崇元帝捧着奏折,鼻翼微微翕动,眼里闪烁着兴奋惊喜的光。
“这么说,太子当真是病了,说要照顾生病的太子妃无心上朝只是个幌子,他其实是已经染上重疾。”
“老臣以为,便是如此。”太监服道,“文国公是个女儿奴,他们父子三个在太子府门外叫喊了半天,众人皆知,太子都没让他们进去探望,说是太子妃生病需要清静,这是在掩盖什么,已经再明显不过。”
“好!太好了!”
崇元帝站起来,满眼都是野心。
“如此我们就依计划行事!”
“老臣遵命,会将圣意转达给我们的人,齐心协力,助陛下诛杀太子,夺回陛下权柄!”
崇元帝狠狠出了一口气,胸口鼓起又瘪下去。
“他是朕的儿子,虎毒不食子,朕本不该杀他,但是他的心已经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