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却又将天下百姓视如草芥。
黎未染手指摩挲着杯沿,目光停留某处,容色微冷。思索间,好一会儿才发现江善在喊她。
“殿下,你怎么了?”江善摘完桂花,凑到黎未染跟前,小声担忧的问道。
她一来,黎未染闻到的香气更馥郁,她没回答江善的问题,而是拉过她的手,在腕间轻嗅了嗅,道:“你好香啊。”
江善耳尖瞬间泛红,吞吐道:“我,我……不是,是沾了桂花香。”
黎未染继续撩拨她:“知道,可你比花还香。”
江善强压着嘴角羞涩的笑意,急忙环视四周,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想还是被打水的庄姝彤看了去,见她捂嘴偷笑,江善顿时就感到更加羞怯。
庄姝彤也是在之前才知道她们的关系,并未劝阻,反而是理解与鼓励,送上深切的祝福。
江善也是和她闲谈得知,庄姝彤从看见公主戴红玉手串起,就察觉到她们之间不太对劲了。
花好月圆,有良人相伴在侧。
吃过香酥的桂花月饼,饮过甜果酒,赏着直冲云霄的烟花,几人庭中把酒问月,道此番人间好景能得几回闻?
庄姝彤每到这日便会思念起远在桓城的父母亲人,也只提起几句,不敢多加言论。
她父母亲早已青丝换白发,几个哥哥也都成了家,她还多了好几个侄子侄女,快与江善差不多大了。
江善也试探问她为何不回去看看,毕竟已过二十余年,或许庄姝彤的父母早就没了当年的恩怨,只盼望着让她回家。
庄姝彤却摇头,她也曾偷偷回去看过父母几次,知道他们过的好就行了,不愿再次出现,白白去刺痛他们的心。
江善虽想再劝,可毕竟是庄姝彤自己的决定,她便没有过多干涉。
陆妍荣喝果酒也会醉,怕她着凉,庄姝彤先送她回房休息去了。
圆月如玉盘,皎洁明亮。四起的烟花在一瞬而熄,夜空中回归到万籁俱寂,江善抬头望月,就在墙头的一点亮光开始冒尖的一刹那,十盏、百盏、千盏的明灯缓缓飘向上空,带着思念与愿望,一起飘向更远的地方。
这里过中秋便会放明灯祈愿,江善也提前买了两盏,入乡随俗。
“好美啊殿下,我们也去放灯吧?”江善被这一幕惊艳。
黎未染自然应她。
需要提笔写下祈愿,她们各自写着,江善庆幸自己终于能写出工整的字迹上去。
她写下——愿殿下康健吉顺,万福平安。民无灾苦,国无战祸。
两人点了火,放了明灯。眼看着它们在空中相交相织,越飘越远,融与千盏灯火中消失不见,江善才转头问:“殿下,你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