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问我话那人的表情。像个打了空枪的鸟贩,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后来又说,有人看见你们举止亲密。
我便呵呵地笑,问他,如何亲密?和土包子怎样算亲密?哦,说的是我给她整理衣服?和我走一块,自然是不能让我丢脸的。
我说的话难听,在他们听来,我说的可不只是岫玉,还有他们。他们便觉得我目中无人,对我一顿打,边打边骂我是资本主义败类。
我以为她该明白我的意思的。可她还是去给我收了尸。
后来,她也被抓去批斗。她学着我的模样骂我,不过那时候她大概是有点疯癫的,骂我的时候总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起来。
唉,当年我该想个更好的办法的。最起码不能让她知道我想保她。这样她也不会对我有执念,弄得自己魂魄破损。
岫玉你呀,明明都把我当执念了,怎么还能两次投胎都记不得我呢。哼,你肯定是没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我生气了,不理你了。你是生是死,我可不会再管了。
可我还是放不下。
我偷偷入她的梦,穿着那身西服,隐藏关于我的一切。
后来她离开老宅,我便只远远守着。
她长大了,变机灵了,我可不能再露破绽。
但事情最终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