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头顶,大脑一片轰鸣,物业工作人员也一直在她身旁道歉。
景凉现在没心思和人纠缠,转身离开了这里。
已经下起了滂沱大雨,景凉漫无目的地往前开了一会儿,又停到了路边。坐在车里呆呆地看着前方。
怎么找?该去哪儿找?
又要喘不上气了,药也没在身边。
景凉手脚冰凉,握住方向盘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满脑子都是小七死在自己面前的惨状。
她真是没用,没有保护好小七,又把巧克力弄丢了。
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景凉推开车门,想要用雨水让不清醒的大脑冷静下来。
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咬到出血,想要摆脱那些恶魔一般的耳语、咒骂和小七死去的画面。
像个疯子,低声哭泣,却还要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去找巧克力,因为周围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一对母女或许是要回家,飞快地从景凉身边路过,小女孩看到景凉以后叫了一声妈妈,那位母亲却捂住小女孩的嘴快速离开。
这些人抓猫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开车的话现在最远能去到哪里?这里有没有什么没太多人经过的地方呢?
刚想到一个可能的地方,前面就迎面过来一辆车,很眼熟的车牌号。
顾舒晚撑着一把伞举到景凉的头顶,怀里还抱着一只猫。
狼狈不堪的艺术家跌坐在倾盆大雨里,抬头望着在自己面前矜贵优雅的女人,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像是众星捧月的白天鹅与无人问津的丑小鸭,天上地下。
“阿凉,姐姐在,没事了,别怕。”
矜贵的人蹲了下来,巧克力跳到景凉身上,像是在安慰她。景凉的身体还是在发颤,手上还渗着血,没有回应,被顾舒晚心疼地轻轻抱住。
拥抱反而比药更管用,一瞬间,不安害怕和无助好像都得到了缓解。
刚才宛如两个世界一般的人现在却又那么相配,亲手将孤独无助的人从深渊里拉出来,名为救赎。
“我们回家好不好?在这里会生病的。”
顾舒晚感受到靠在肩膀上的脑袋点了点,这次很听话,没有躲开也没有逃。
本来今天下午她是要借着送餐盒的借口来看景凉今天有没有因为昨天的事不开心的。
结果车还没有停下,就看到一只眼熟的小猫被一个男人快速地抱了出来。
巧克力还在奋力地挣扎,却还是被带上了车。
“跟上前面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