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晚盯着屏幕上的字,脑海里飞速分析着这句话的原因,揣测着对面的人的心情,是因为那位oga?又或者是又害怕退缩了?还是单纯真的不想来?
随手一个视频通话打过去,景凉不小心按到接通键,对面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半干,穿着酒红色的睡裙,泛着冷光的眼镜后的眸子认真地盯着她,唇瓣抿起,眉头轻蹙,但是也不说话,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怎么了吗?”
景凉率先打破了平静,这样的顾舒晚看起来太过让人心跳加速,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脸上发热。
“没怎么,是不开心了吗?”
放缓了语气,顾舒晚靠到柔软的靠背上,眉眼柔和,很有耐心,好像就算她不说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又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生怕说错什么话。
景凉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嘟囔出一句,“因为我那天可能不舒服”
起初顾舒晚还楞了一下,什么叫可能不舒服,但是毕竟年长了六岁,顾舒晚很快就听懂了这句害羞的话是什么意思。
眉眼弯弯,“好,早点休息,难受的话给我打电话好么?”
易感期的alpha是很脆弱的,自己一个人在家卧在床上看起来的确很可怜,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她也没办法帮她。
否则像是在逼着景凉和她更进一步一样。
景凉点点头,视频挂断。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底蔓延,那道心锁好像在一点一点地被敲打。
除夕夜那晚,顾舒晚并没有回家,独自一个人待在公司里,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烟花。
思绪流转,不知不觉就又一年过去了。
她其实并没有在国内过过几个春节,和顾黎从小就在国外上学,顾青淮和许云烟年轻的时候也不怎么关注这些,许是年纪大了,俩人才格外想要家庭团圆的气氛。
但是对她来说那种氛围也没怎么能触动她,可能年轻人和老年人的想法确实不一样,更何况她小时候也不怎么跟在两人身边,所以她对顾青淮和许云烟不是很依赖。
外人眼里的顾舒晚很冷,也确实是这样,心冷,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只有那一个人走到了心里,想要好好地保护,却还是因为能力不够让人受到伤害。
不管许云烟和顾青淮再怎么关心景凉,他们也是顾家的人,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威胁到自己家的前途,而那时的顾舒晚又有什么能力和在晏城根基深入的景家和季家抗衡呢?
很累,也很难过,但是也只能自己默默地忍受,因为作为年长的那个,景凉比她更需要一个依靠。这四年两人过得都很痛苦。
外面是璀璨绚丽的烟火,空荡的办公室里是孤独安静的背影。
被随意搁置在桌面上的手机振动起来,通话界面上写着江冉。
“晚晚,你快去看网上,可能是季家的人,景凉和路老师的关系被曝光了。”话里的语气很焦急。
顾舒晚打开电脑,一个词条在以很快的速度向上爬。
#路倾月与景凉确认是母女关系#
一张聊天记录里有这样一句话,“我和她当时在同一家医院,不过生下景凉人就没了,也挺可惜的。”
【?是那个作家?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是真的哦,其实当时也挺多人知道的】
【没想到是真的,景凉不是私生女吗?贵圈真乱】
【表面上那么清高的作家,上赶着给人家做那啥啊】
【有些恶心了,我还买过她的书】
一眼就能看出是有人在引导,却偏偏越闹越大。
季云丽和景知洲结婚的时候,季家很明确地要求不允许告知外界路倾月的存在,否则两家的合作一定泡汤。
当时的景家摇摇欲坠,景知洲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于是,景凉的存在对外界一直是模模糊糊,私生女的名号就这样不知不觉安在了景凉的头上。
换来的是季家和景家在商界的不败之地,景知洲很有能力,能带领着景氏一跃超过了季家。
顾舒晚很快拨通了景知洲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