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就记得好好保存。”花朝说着,酒店里的灯中终于再次大亮,她被骤然亮起的光芒晃得眯了眯眼,“我先走了,待会儿再见啦。”
李玢看着她的背影,好半晌才点点头转身回房。她将花放在鼻尖闻了闻,忍不住笑了,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将花放在了床头。
“都送出去了吗?”孟南枝问。
“送完了,非常顺利。”花朝窝在沙发里,“甚至太顺利了,我还看到了岑昌东,和姐姐你描述的一模一样,真是令人作呕。”
闻言孟南枝拧眉,“他注意到你了吗?”
“我倒宁愿他注意的是我,那倒省事了。”花朝冷声,“不出意外,他盯着的是董雨轩。真是个老畜生啊,总追着人家小姑娘看什么?不知道人家嫌他恶心的吗?”
盯着董雨轩和注意到花朝,对孟南枝来说都是坏消息。
她从进入酒店以来,眉头就始终紧皱着,她说:“现在月吟还不知道我们来了,我待会儿假装和你吵架了,正巧碰见她,去她房间里住一晚。”
“听着好像是那么回儿事,但……她能信吗?”花朝皱着脸,一本正经地发愁,“我是不会和姐姐吵架的,我都不会跟你大声说话。”
孟南枝的心头骤然被撞了一下,瞬间变得柔软了起来。
她在花朝金色的长发上揉了揉,“你是不会和我大小声,但在月吟心里,你和孟朝是一个人,所以她会相信我们吵架了这件事。”
“那好吧。”花朝觉得自己在辛月吟心里本就不算好的形象,又要雪上加霜了。
“我们还是继续之前的计划,牢记先前的目标!”花朝握紧了孟南枝的手,“不能让辛月吟脏了手,要用更干净的手段报仇。就像帮助青青姐那样,也要让辛月吟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从林渔死去的那一刻开始,辛月吟就在为这一天而做准备了。
她要岑昌东死,当然不会自己动手,一是因为自己手上沾了人命,后续的报复就难以实施,二是因为岑昌东记得她。
辛月吟给自己挑了一个完美的复仇工具,岑子航。
岑子航对岑昌东的恨,比起辛月吟来也丝毫不差,并且他有着天然有利的作案条件。
“你选的这是个什么地方?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出息了,要孝敬我,这就是你孝敬我的方式?”岑昌东被强行拉了回来,心情本就不好,干脆将心里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儿子身上。
他怒斥:“看看外头的天,这么大的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停电,这也是人住的地方吗?”
“跟你妈一样,一点本事也没有,也不长脑子,每天就知道抱怨!”
“还怪我做了牢,影响你不能考公。看看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你能考得中吗?还把罪名都推到了我头上,真是个不孝子!”
岑昌东因为□□未遂坐了两年牢,从而导致正在备考的儿子失去了资格。这原本是他对不起孩子,可在他的颠倒黑白下,反倒成了他攻击儿子的理由。
类似的话,岑子航这些年已经听了无数遍,可以说是从小听到大。但有些痛苦并不会因为累积的多了就麻木,反而会更痛更恨,会变成埋在灰尘下,随时有可能爆发的活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