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愣地站在原地许久,折下一枝白玉兰,她才转身走进门去。
“观亭姐姐!”那两个探头探脑的高中姑娘甜笑着叫她,看见她手中的花,高兴地询问:“今年可以折白玉兰了吗?”
租房的第一天,房东就告诉她们,院子里的花可以剪下来插在房间里,唯有门口的白玉兰是她为爱人种的,年年都不许折。
她自己也从未折过。
“我爱人回来了。”宋观亭点头,微笑中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酸涩,“不过你们还是不能折。”
“啊!酸死了!”那两个姑娘皱着脸叫,又笑将开来,凑上来觍着脸笑:“姐姐,姐夫在这里吗?你这么漂亮,姐夫肯定也很帅吧!”
这倒是不好回答,大家似乎都默认要在未成年人面前隐瞒这种“不正常”的性取向,宋观亭想了一会儿,还是回答她们。
“不,我女朋友也是属于漂亮的那种。”
“哇哦!”她们激动得叫起来,“是那个吗?就是摆在客厅的照片上那个,刚才过去那个!”
“是。”宋观亭点点头,拿出手机看了一下:“不过你们高三还没上课吗?”
“对对对!姐姐再见!”小姑娘们突然急了起来,推推搡搡往外走,关上院门后还传来激动的讨论声。
“你就这样带坏未成年人?”于洛倚在门上,木着脸问。
宋观亭摊摊手,很无辜地答:“不是你告诉我,这是很正常的事吗?”
狡辩。
于洛转身就走。
房间内布局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刷了白漆,多添了些家具,卧室门口,放着一张矮柜子,顶上有一个相框和一个花瓶。
相框里是两个稍显稚嫩的女生,一个笑容恣意,明媚得晃眼,一个清冷孤傲,如新月高悬。
宋观亭走到于洛身后,将白玉兰放进花瓶,见她一直端详着那相片,说:“小李都快变成老李了,去看看吗?”
小李是她们高中班主任,因为当年带她们时刚毕业,对学生很是宽容,被亲切地称为小李。
高考后一个月,他就结婚了,还生了个女儿,遥想当年,于洛还在朋友圈给他随了份子钱,虽然不多就是了。
说去就去,给小李打了个电话,进了校门,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
除了建筑显得有些旧了。
经过宿舍,前面是足球场,两端之外是种着两排黄桷树的石砖路,承载了无数学子的匆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