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什么嘴!
旋即又叮嘱道,“我可提醒你,宝华寺是国寺,里面的东西都登记在册的!”
“哎呀知道了!”沈月章轻“哼”一声,“我就当了件衣裳!”
“衣裳?”
柳云的神色一变,似乎比听见沈月章当了佛像更加出乎意料,“你头一天穿的那件?鹅黄的那件?”
“对啊。”沈月章看她脸色似乎不大对,“怎么了?”
“没什么。”柳云好像冷笑了一声,又好像没有。
这会儿车子已经慢了下来。
快到城门口了,城门处都是推着新鲜瓜果蔬菜往城里运的人,推车挤的满满当当,旁边要出城门的车马也都排着长队。
在一片并不刺耳的喧闹中,柳云闭目靠在了车厢,语气算不上热切,莫名其妙来了句,“你别少了什么东西就行。”
沈月章摸不清她的忽冷忽热,看她不理自己了,也只坐在一旁,抱着两位同僚盘算着它们能换多少钱出来。
好容易等到出了城,沈月章说不清身上哪里难受,只坐不住地晃了晃紧挨着柳云的膝盖。
“哎,我觉得管家这个年纪的人,说话都很有智慧!”
柳云眼皮只掀开条缝。
你又发什么疯?
“我知道我不是宫女!”沈月章凑过去,“但我以后得当女官啊,我想在朝廷上站稳脚跟,那不就得在上司眼里独一无二,不可或缺?我不能让别人替了我啊!”
“不用。”柳云淡淡推开她,“你初试的卷子都未必能过。”
“”
啊,好像是有这么一茬来着,那她
不等她想到后头,柳云又接着道,“管家今年不足七十,比你外祖父小了一轮还多,霍太师七十的时候,你被他教育一通,第二日便剪了他的胡子做羊毫笔,害得霍老太师近半个月闭府不出。”
“”
沈月章抬手捂住了柳云的嘴,但并不妨碍柳云的嘴唇微动,声音依旧沉闷地传出来,“想必是这个年纪的老人,不光脑子智慧,连胡子都是智慧的吧?”
掌心被气息和开合的嘴唇碰的发痒,沈月章面上带了几分恶狠狠,她半跪在柳云身旁,居高临下的瞪着她。
“我那时候还小!还有,是你跟我说羊毛也能做毛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