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颔首,“我可没说山羊胡也算羊毛。”
沈月章被堵的说不上话,只气狠狠地一脚蹬掉了同僚,柳云抓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开,毫无诚意的安慰。
“别愧疚,霍老太师只是失去了他的胡子,你可是失去了整整十日的自由呢!”
沈月章气恼的神色一顿,“我怎么不记得?”
“啊!”柳云故作惊讶,“你没失去什么吗?”
她视线微微下垂,落在沈月章腰间半息,“那便是我记错了吧。”
沈月章“”
她被柳云的这套阴阳怪气闹起了不服,看柳云不同意管家的话,自己就偏偏要证明这话没错!
她忽然想起柳云昨日说起的“成了亲就知道”的话,眉梢一扬,信誓旦旦地,“就算当不了女官,那以后成了亲,我必然也是要做我夫君眼里独一无二的那个!”
柳云听了这话,瞳孔有一瞬的缩张,她瞬间收紧了指尖,漏掉的心跳半息后才重重落下,敲得人胸骨钝痛。
她舔了舔唇,思绪一片空白地,没有回嘴。
微微偏过去的侧脸略显苍白,线条分明的下颌更显添伶仃。
沈月章只当时她反驳不过,满心自得开口道,“我爹说了,我们家最好招个赘婿,我呢,只要跟他生了孩子,以后什么都不用管,我爹他全包!”
“不过我不想生,我娘就是生我的时候去的,我害怕。”沈月章沉吟片刻,“照我说,等我成了亲,我就先给他纳上十七八房小妾,然后抱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孩子养在自己身边!”
柳云眉心微凝的,一脸不忍直视的无奈。
她被她这几句话说的心中不上不下,最后只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嗤笑一声,“什么都不懂!”
沈月章接二连三的被柳云说不懂,心中愈发不服,“我怎么不懂?”
柳云抬眸看回去,“夫妻母子,你懂什么?”
她顿了半晌,紧握的指节一片青白,她终究还是问道,“成亲要做什么,你懂吗?”
那些女子新婚前夜,才会被母亲悄悄教导的、所谓阴阳大伦的、叫柳云心中只是一想便心痛如绞,嫉恨交加的事情
她宁可沈月章永远不懂,可她刚刚那句“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就去了”,又让柳云再次意识到,沈月章是没有母亲教导的人。
而柳云自小便对沈月章有股责任感,这源自她在沈府为自己争取来的地位——她于她是半师半友,本就有教导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