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她真的想不明白。
瑞雪说,柳云一见她就会毒发,还说是因为自己惹她生气!
这有什么根据?
这一个月下来,她也就在马车上亲了柳云那次才把人惹生气,可那次也没像现在这样啊!
要是说自己从墙上掉下来那次勉强也算,那她也就认了。
可这次呢?她做什么了?
是柳云让她做女官,她做了。
是皇帝让她去追欠款,她追了。
如今她已经催动了江家,她明明把这件差事做的很好,她只是兴致勃勃来找柳云
柳云不是应该替自己高兴吗?沈月章想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是自己的错?柳云毒发的缘由又怎么会赖在她的头上?
若是换了从前,对别人这种荒谬又没有道理的指责,沈月章是不会挂在心上的,不仅不会放在心上,她连和对方起口角都觉得浪费口舌。
可柳云那疾言厉色的态度又不得不让沈月章怀疑——她从没见柳云流露出这样的神色,而这只能再一次证明,她和柳云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朝夕相处、了解至深的伙伴了!
沈月章看不懂她的开心与否、看不懂一个玩笑的亲吻为何叫她勃然大怒、更看不懂她如今的重重心事。
比之自己,瑞雪显然才是如今对柳云了解至深的人。
而沈月章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两个人有过六年的分隔,这分隔让她不由得更加相信瑞雪,相信那个对柳云更加了解的人——是她害得柳云屡屡毒发。
这份怀疑和认知更叫她无从辩驳,她担了罪名,心中愧疚又茫然。
外头传来瑞雪“扑通”跪下的声音,膝盖和青砖狠狠一碰,听的人牙根发酸,柳云的手掌落在了她的后颈,拇指摩挲揉按着耳后的发际。
“过来。”
柳云的声音很清,像是山涧初化的雪水,有点凉,但并不刺骨,还带着份与刚刚截然不同的小心翼翼,听起来竟然叫人分不出这是句询问还是命令。
沈月章抬头看她,可一见到柳云,那被沈月章忽略的委屈就立马占据了上风。
她眼睛里满是无助,只来得及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眼眶就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