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章半碗热粥很快下肚,闻言含糊不清地道,“备都背着了,不吃多浪费!去给我拿上来。”
“可娘娘说夜里吃多了积食。”
“这有什么。”沈月章没再动桌上那些清淡的,而是留着肚子开始催促。
“吃撑了大不了活动活动就是了,快去快去。”
拗不过沈月章,翠珠再次传膳去了。
想是那些东西还需重新热过,翠珠一时半会儿没回来,沈月章便漫无目的的撑着脑袋盯向窗外。
外头的树叶都见了凉,萎黄寥落的挂在枝头,风一起,立刻卷起满地。
逐渐光秃的树冠让深秋肃杀的景色现了些端倪,
沈月章平日里并不怎么记日期,玩的尽心上来,日夜颠倒,昏天黑地都是常事。
但她记得树冠子快掉完的时候,十七的祭日也就快到了,而十七的祭日和她娘的也没差了几天。
沈月章的视线随着那被风裹起的落叶四下飘散着,看着她穿过红墙,绕过金顶,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向远处。
她脑子里空荡荡的,直到外头一阵闷雷,才让她缓过神,目光一垂,便瞧见了正朝这边走来的郡主。
沈月章空茫的眼神顿时溢出明亮的色彩来,她直了直腰,大老远便朝人招招手。
来探监呀,朋友!
郡主走得很快,一进来就反手关上了门,脸上的喜色遮掩不住的,“你猜我来干什么?”
沈月章瞥了眼桌上还没怎么动的饭菜,试探的,“蹭饭?”
郡主说不是,但也没客气,捞过公筷就自食其力起来,眉宇间满是得意的,“你猜猜?”
见她这副模样,沈月章大喜,“你找到解药了?”
可紧接着,她神色又一收,“没叫人发现吧?”
“没有!”郡主信誓旦旦,凑到沈月章耳边低语,“你当初跟我说那个饮冰,我确实没听说过,昨日咱们不是在御花园和郡主打起来了吗?回驿馆之后,我特意当着她的面骂骂咧咧许久,后来又旁敲侧击,让我身边的女使主动说起来这毒。”
“见我感兴趣,她说的就更详细了,当晚就给我爹送了信,就刚刚”郡主一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更压低了声音。
“我爹叫人给我送了好些毒药,其中就有饮冰!等过两日,我就写信让他再给我送一份解药来,就说要控制大梁的官员,他肯定不会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