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日,她也没工夫去嘲笑李建云的错误判断,她的全部心思,都在沈月章身上。
饮冰的第一次毒发,是在十五日的入夜,随着夜色渐深,疼痛也渐渐遍及全身,直到子时,浑身的肌肉抽搐地裹紧疼痛的关节骨骼。
这场折磨直到第二日的清晨才会逐渐消散。
若真是饮冰,沈月章自然是要熬过这一遭的,她自己没觉得多要紧,没道理柳云熬了这么多年,她连一次都受不住!
她只是有点紧张。
唔,紧张的来源是柳云。
距酉时天黑还有两个时辰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准备着了。
又是叫瑞雪多备两个炭盆,又是叫人去请圆慧大师。
她自己常喝的止痛汤药也熬了两份,干净的毛巾叠的方方正正,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小厨房严阵以待,炉子烧的极旺,架着两大口锅烧着热水。
沈月章躺在床上,看着柳云坐不住的四下乱转。
她巡视着四处,一会儿看看床褥是否柔软保暖,一会儿看看毛巾的大小是否方便放进嘴里。
她看看窗子是否封紧,而后被瑞雪提醒,封紧了炭盆可能直接一屋两命之后才作罢。
沈月章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弱弱抬了抬手,“那个是不是还差一把剪子?”
“剪子?”环视一圈,确认屋里没有剪子的太后娘娘面色骤变,“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该备的还没备齐,剪子呢?”
瑞雪稍稍冷静些,恭敬地问向沈月章,“沈大人要剪子有用?”
沈月章抿了抿唇,“我看人家生孩子都有。”
沈月章又接着补充,“还有蜡烛和白酒”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含羞带怯的,“要是是青梅酒,那就最好不过了!”
太后&瑞雪:
太后嘴唇嗫喏,好似咽回去什么。
瑞雪则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