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偏头看向李老爷子,“你指望我,我都不一定能活多久,我居大,劝你一句,要是不想让她掺和进你们李家的事,就早早把她摘出去,大不了给足了钱,早早表明要把她送国外,一辈子衣食无忧也就够了。”
“你要是想让她在李家站稳脚跟,光是宠爱可不够,你明白的,怀璧其罪,到那时候,你给她的种种安排就成了压制她的钳制,就算人家不想动她,她手里这么多的东西,别人就不会眼红?该教的不教,回头吃了亏,怕是伤筋动骨都是轻的!”
大热的天,李老爷子愣是被他几几句话说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紧紧盯向李韵然的方向,确认她正生龙活虎地和沈月章她们说笑,心里的不安才稍稍减轻。
面前的水面骤起波澜,李老爷子一收鱼竿,是尾不小的鲤鱼。
是要为她的长远做打算!
沈月章从中考的考场出来时,连绵三天的小雨终于停了,她在考场门口张望了许久,都没看见熟悉的身影,满脸不快的上了前来接她的轿车。
家里很热闹,老父亲已经给她办好了毕业的派对,但沈月章甩上车门就上了二楼。
二楼是她和柳云的房间,两个房间一墙相隔,沈月章小时候还闹着要在两个房间之间打个门方便出入,被柳云拒绝之后,闹了好久才不了了之。
沈月章快步越过自己的房门,在柳云门前站定。
她知道柳云去兼职了,这会儿不在,便对着那紧闭的房门,骂骂咧咧又拳打脚踢的泄愤。
一旁的阿姨瞧见,当她不知道柳云不在,上前回道,“小姐,柳小姐高考之后就搬出去住了。”
“搬出去?”沈月章敲门的手顿住了,“你说她搬出去了?”
“是啊,柳小姐说她成年了,不能再赖在咱们家,一毕业就带着行李离开了。”
“小姐您”
剩下的话没听见,沈月章飞快地转身回了房间,“砰”的摔上了房门。
窗外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雨势越来越急,如同少女那酸涩又晦暗不清的心事。
青涩的果子酸的厉害,一口咬下去,就好像这辈子都和晴天与甘甜无缘。
雨啊,就像是天塌了一样的下。
外头的昏暗浑浊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楼下收拾残局的动静没了,又过了很久,沈清玦在下面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