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就别再跟着我了。”玄霄把芭蕉叶子送给她,“我还有事要办呢。”
“那我只问你一件事。”阿呢朵正色道:“你娶妻了么?”
“娶妻?”玄霄像听见什么绝世大笑话,“我是赫连氏的家臣,我这辈子都不会娶妻。”
“那你就是没有娶妻。”阿呢朵很会抓重点。
玄霄不知道怎么答,视线落在她两只白玉的小脚,转移话题说:“我们少夫人也常常不穿鞋,不过她是石妖,你这样脚不疼么?”
“不疼!”阿呢朵抬脚,她脚底果然干干净净的。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不疼,她找了尖石头,便要狠狠跺下去,玄霄赶忙拉住她,“没必要,真没必要。”
阿呢朵蹦蹦跳跳,“反正就是不疼。”
“你身上这套裙子,应当是个法器。”玄霄猜测。
“你真聪明。”阿呢朵解下自己的小围腰给他看,里头藏了满满的毒针。
玄霄:“额——”
阿呢朵“嘿嘿”一笑,“我现在可以去你家玩了么?”
玄霄:“我要说不呢?”
阿呢朵:“我就拿针扎你。”
玄霄:“我是武修。”说着又拍胳膊打胸脯,“瞧见没,我刀枪不入。”
阿呢朵:“我扎你的脸,扎你的眼睛,扎你鼻孔。”
玄霄看着她,忽然在瞬间共情了赫连筝,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啊——
“罢了。”他起身,“你要去便去吧。”看她这执着劲儿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
玄霄心中自有考量,小竹居的结界其实也防着护山大阵里的天眼。
如今结界撤了,整个小竹居暴露在天眼之下,阿呢朵就算同他回了家,也不能发生什么,有天眼能证明彼此的清白。
玄霄同她讲清楚:“我还有事要办,只陪你玩最多半个时辰,时辰到你必须走人,我说什么也不会多留了。”
阿呢朵满口答应,脚步轻快跟在后头。
目之所及,是他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两只武靴紧紧包裹着修长的小腿,真是怎么看都好看。
玄霄的住处倒也不能说简陋,他一个单身汉,又是武修,也没什么高雅的品味。
竹林深处两间草屋,门前是练武场,一边是梅花桩,一边是木人桩,屋檐下储水的石缸是个法宝,接通灵泉,水用完自动蓄满。
接的当然不是赫连筝的洗澡水,水自源头引来,同样的缸赫连筝的小竹居也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