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筝轻轻摇头,扯了云被给她盖上,“稍等片刻。”
赫连筝略略整装,系了披风推开门走出去,瞧见玄霄果然是坐在窗下,大冷天他不回房休息,却在院子里淋雪喝闷酒。
她微微皱眉,站在回廊上看他,“做什么?”
玄霄红着眼抬头,横臂抹一把泪,自袖中取出一物递来,“阿呢朵给你的。”
赫连筝脸色微变,飞快接过木盒收入墟鼎,“见到阿呢朵了?”
“见到了。”玄霄抱起酒坛往嘴里灌,坛底狠掷在桌面上。
小石妖推开窗伸出个脑袋,“咦,玄霄怎么了。”
雪落了他满头满肩,他的眼泪在石桌上滴出一个个小雪洞,一个大男人,哭得跟个傻子似的。
小石妖流浪在外的这些日子学了不少东西,她机智竖起一根手指,“我知道了,你在借酒消愁,你刚刚又说见过阿呢朵,那我猜,你八成是被人给蹬了!”
玄霄猛地抬头,“那又怎么样,亏我还给你攒了那老些零食,你不关心我,你还笑话我!”
“咦——”小石妖缩缩脖子,“我实话实话嘛。”
玄霄一个纵深翻过回廊,零食包袱从窗里给她扔进去,“不是你俩抱着哭的时候了!”
小石妖叫他说得脸红,“我们啥时候抱在一起哭了。”
玄霄抱起酒壶回房,“我走,不在这儿给你们看笑话。”
赫连筝目送他背影消失,见门扉用力合拢,摇摇头,“罢了,随他去吧。”
回到床上躺着,两个人都暂时没了继续的兴致,赫连筝双手枕在后脑想事情,小石妖趴在她身上想挨着再蹭会儿,又觉得腿肚子酸,便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姿势老实趴着,“玄霄到底怎么了。”
赫连筝长长叹气,“阿呢朵不愿来中洲,玄霄也不愿去南疆,这俩人好不成了。”
小石妖绕着赫连筝一缕头发玩,“中洲和南疆,隔得远么?”
“远。”赫连筝道:“中洲距南疆,近一千五百里,风土人情、饮食习惯也大不同,两边都不能适应。”
一千五百里有多远?小石妖不知道,她问:“那从中洲到南疆,跟天上到凡间比,哪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