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乱之中，棠墨满意地回头，然而这一回头，就看见了绛雪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我不是，我没有。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对黑莲花雪雪动手动脚的。都是系统发的任务！
救命，雪雪该不会要灭我口吧。
啊，这里可是幻境，没人会来救我。
呜呜呜呜。
肿么破？
不过，绛雪最终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对棠墨出手。一切都是棠墨多虑了。
当是时，最要紧的便是先脱身，二人没有在细枝末节上多做纠结，趁着混乱，悄悄溜走，直到远离了那两队人马，绛雪这才谨慎小心地把棠墨抓到了一颗大树上，隐蔽身形地查看起地形来。
“这是啥地方？”幻境是根据开启的人来幻化的，多多少少都是与开启秘境的人有些关系的，故而棠墨便小声在绛雪耳边问起。
“七百年前的长安。”绛雪想了想，只她二人在这幻境之中，她这个妖族身份总归是瞒不住的，便继续说道：“那时候是一个妖族和道门修士们非常不和睦的时代，修士还没有现在这么多，也没有这么厉害，世间的灵气充沛，妖族也不似今日这般弱小，人妖之间的争斗和战事此起彼伏。”
七百年前啊，那肯定是妖族圣物还没有丢失的时候，棠墨猜测，绛雪要么就是想直接带走幻境里的圣物，要么就是来找线索的。
如此想来，棠墨点了点头，看着绛雪，仿佛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来找妖族圣物的吧？”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绛雪忽然凑近了棠墨的身边，气息变得近在咫尺。
棠墨感觉好像有点不妙。
遭了，黑莲花不会要灭口吧。
呜呜，问什么呀问，不问这一嘴会死吗，棠小墨？
该怎么办呢，怎么回答好呢。
脑海中小天使和小恶魔吵了好一会之后，棠墨还是默默移开了视线，没底气地说：“第一次见面……就……就知道了，我发誓，我没破坏过你的计划。”
“唔。”绛雪本想了很多种可能，诸如她什么时候露出了破绽，或者说是秦沅沅告诉棠墨的，但她却从没想过原来棠墨竟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妖族的卧底。
可，为什么，她还是要对自己那么好，难道，她不知道人与妖是绝对的黑与白，自七百年前起，便再没有过和睦相处的时光。
而她，道门最有希望的宗派里，天赋极佳，极被看好的一宗峰主，竟然，会对一个妖包庇至此，不仅自毁了前程，甚至还不惜花大量灵石和灵宝来让这个妖高兴。
糖糖啊，你这般，叫人如何舍得放手啊！
一时间，绛雪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她怕她会忍不住想把棠墨拐回临垠去。她不可以，妖族还未在她的掌控之中，不可以就这样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让棠墨陷入危险。
“幻境里也会死吗？”棠墨对这个幻境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只能最为肤浅的问上一句事关生死与否。
“会。”绛雪叹气，早知道棠墨对她真心至此，她就不应该把棠墨牵扯进来，她自己一个人在幻境里或许要更容易些。
嘤。
棠墨的心又凉了凉。
绛雪也不知道是雪雪还是黑莲雪雪，幻境副本还有可能一不小心嗝屁了，棠墨觉得自己真的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