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白芒喃喃出声。
井幽从不是飞蛾,在许许多多人的眼中,她是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存在。
【当然了,阿芒,不管你为何走上这条路,为何做出这样的选择,我和你爹都支持你的选择。嗐,说到这儿,你爹在雪山给你留的那封信,是不是逼逼叨叨写了一堆大道理?劝你不要搜寻白魔令,又说如果你一定要寻找白魔令,那最好把它交给合适的人手上……啊!我当时看着都脑袋疼。】
【如果不是我当时重伤了,我一定把那封信给撕掉,写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烦死了是不是?】
难怪那时白天行写信的笔迹那么急躁,原来是井幽当时受了重伤。
【你娘亲我啊,才没有你爹那么烦,不论如何,我……】
字迹在这里断了一块儿,信纸上梗着一块很大的黑色墨渍,写信之人笔尖在这里顿了很久。井幽写下这封信时的情绪,并不像信中语气一般欢快。
就像她在雪山中写给未出生白芒的那封信一样,语气轻快,最终却抑制不住,泪水落在信纸上。
而这回,井幽没有再落泪。
只是她的笔尖顿了许久许久,直到别的字差点被黑色的墨点盖过,她才继续写道:
【阿芒,娘亲只希望你,过好属于你自己的人生。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不为任何外力所阻拦,不被任何邪魅所迷惑。为自己而活。】
井幽写得很用力,就连字迹都从娟秀的簪花小楷变得飞舞张狂。
白芒心头微热。
她忽的想起什么,立刻从包裹中翻出井幽在雪山写下的那封信。当初白芒跳崖离开明湖教时,身上什么都没带,除了白天行和井幽的那两封信。她早已习惯将那两封信随身携带。
白芒看向雪山那封信的结尾:
【对了,我的小家伙……】
后面几字被泪水抹花了,白芒以前一直不知道井幽写的什么,这时她对比着前后两封信,她终于读出了被泪水抹花的那句话。井幽写的是:
【我只希望你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为自己而活,过好这一生。】
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