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年沉思了会儿,缓缓开口,“感觉她是个笨蛋啊,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像一脚踏进鬼门关,想回头的话,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阿恒就是前车之鉴。”
……温简没懂,“能说的具体点吗?”
“阿恒可以喜欢美美,交往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但想要厮守一生,却是痴人说梦。”沈书年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两人的恋情,但也尊重她们的选择,“如果没有这种觉悟的话,倒不如一开始便守着本分,后来的事就也不会发生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温简觉得很荒谬,“彼此相爱本就难得,想要共度余生却是错的吗?分明以随意游戏的态度对待感情,才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问题就出在,她们没有为彼此负责的能力,就好比一个人的口袋里只有一个硬币,却想要吃满汉全席,你觉得这现实吗?”沈书年不解,她们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在你眼里怎样才算是有能力对彼此负责?有钱有势?爱情本是两人精神上的契合,却要用那些外物来衡量?”
温简很是气闷,想这人强词夺理的功夫倒是一流,但细细思索一番,又觉得有些道理,门当户对么?“年年是不是也认为我没法对你负责。”
“我能对你负责就好了呀。”
“好你个大头鬼!”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温简提了茶壶倒了半杯水喝下,压了压火气,她这个态度,难怪会和淼淼吵架,所以在她看来整件事就是阿恒在自不量力,才导致了这个结果么……
“沈书年,”温简叫了她的名字,语气没有多少起伏,“美美父亲对周家人的所作所为,你是怎么想的?”
沈书年沉默了,她当然能够理解他的做法,在美美父亲眼里,阿恒根本没有资格拥有他的女儿,先礼后兵也是惯常的手段,聪明点的就该知道放手了,可偏偏有人不见棺材不落泪,还不在少数。
但她要是真这么答了,直觉温简会生气的,是以沈书年斟酌了许久,“为人父母,大抵都会觉得自家孩子是值得最好的,阿恒在美美父亲眼里很,……寻常。”
是这样么?爸爸妈妈倒是觉得我高攀眼前这个人了,温简不由的想起自己的父母,按照年年的想法来看,他们说的不错,确实配不上,所以是要庆幸年年家里没有反对,否则我就该识相些老老实实的放手。
……
况且寻常么?年年本来想说低贱的是吧,还知道嘴下留情了,温简想出去透透气,没走几步便被人拉了手腕,下意识的就甩开,她怔了怔,闷闷的出声,“我想静静。”
温简握上门把手,一只手就从身后覆了上来,轻启的门又重重的合上,冰冷的声音缠上她的耳廓,透露出不容反驳的果决,“就在这里,哪都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