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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2 / 2)

您总教我们,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谢宁曜于我可谓有救命之恩,若没他多?次相助,我很可能已?冻死?病死?在寒冬里……”

郑仁忍无可忍,怒喝道:“可惜你还曾多?次夺魁,说话竟这样颠三倒四,你啰嗦这许多?与今日之事有什么?相干,谢宁曜在学里打人,就该受罚!”

谢宁曜万万没想到裴知遇竟能一口气说这许多?话,裴知遇因家境贫寒而十分自卑内敛,素日里多?说一个?字也要脸红的,竟为他变的口若悬河。

林祭酒怒道:“谁也不许再呱噪!按国子监律令,谢宁曜打架斗殴当罚三十竹板,事出有因,减罚十板;郑佑打架斗殴罚三十竹板,dǔ • bó罚六十竹板,让家仆翻墙入内罚三十竹板,立即执行!”

郑佑顿时吓的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谢宁曜用眼神安慰裴知遇:不妨事,这点责罚,我还挺得?住。

两人立即就被学监按压在春凳上,浸过水的毛竹大板沉重异常,一板下来?,郑佑便惨叫不断。

裴知遇不管不顾的冲过去?要帮谢宁曜受罚,打板子的学监不得?不暂停,谢宁曜才没挨上这下打。

另两个?学监忙将裴知遇拉开,他只能哭求:“祭酒大人,求您别打他,打我……”

谢宁曜眼见着板子要抽下来?,到底还是控制不住的绷紧了臀腿,闭上眼睛不去?看,只望快些罚完。

他等着剧痛降临,却?听到熟悉的声音:“祭酒大人,先别罚。”

谢宁曜连忙睁开眼睛,只见李及甚将从学监手里夺下的板子,掷在地上,蹲了下来?将他扶起安慰:“不用担心。”

郑仁冷笑?道:“祭酒大人,您该不会因李及甚刚被圣上召见,便为他罔顾国子监律令吧。”

李及甚怒喝:“郑仁,你可知罪!”

第26章

谢宁曜很好奇阿甚到底拿住了郑仁什么把柄,竟能这样笃定问罪。

郑仁原仗着国舅爷的身份,就连谢家也不放眼里,认为谢家功高震主?早晚被收拾落败,更何况是李及甚这等毫无根基的御前新贵。

他冷笑道:“哦,你倒是说说,我何罪之有?”

李及甚亮出御赐腰牌,怒喝:“尔等所赖皇恩浩荡,挂名吃空饷,尸位素餐、以权谋私、蝇营狗苟……”

郑仁不耐烦的打断了他:“别在我跟前卖弄你那些学问,诬告也要?讲真?凭实据的!你以为得了腰牌就能弹压我?!你也太自以为是。”

谢宁曜与林祭酒都很惊讶,圣上竟赐了李及甚玉制腰牌,这可是一品大员才有的,李及甚虽入读国子监有监生?功名,却?无任何官职,绝不该领受此例。

满朝文武有此玉制腰牌的也没几个人,得了便?可随意出入宫门,不会被任何人盘问,普通铜制腰牌出入宫,必被盘问登记。

其实郑仁已被吓住,只是强撑着没表现出来而已,主?要?是他想着李及甚得此腰牌,就能随时?面圣告御状,那可了不得!

郑仁实不甘心这样放过谢宁曜,以后可再也难有如此好时?机,更何况谢宁曜一下打也没挨,他哪里肯罢休,想着至少得让这谢霸王也痛挨几下。

于是他又逼迫:“祭酒大人,我向?来听?闻您两袖清风,最不惧权贵的,谢宁曜打架斗殴就该罚,若您当着我的面都敢徇私,就别怪我参您一本!”

林祭酒冷笑道:“郑指挥使也知我不惧权贵,得罪的同?僚甚多,每日?参我的更多,不差您一个,谢宁曜该受的罚都要?受,但绝不是因你威胁。”

李及甚却?说:“祭酒大人,我愿用魁首所获木樨花,抵过谢宁曜的罚,这总符合国子监规定。”

林祭酒气道:“你可知这木樨花将来是能加官晋爵的?用来抵学里小罚,简直暴殄天物!”

国子监乃最高学府,虽则里面不乏凭借父祖余荫进?来的荫生?,以及皇帝特许的恩生?,这类纨绔子弟,但更多的是全凭本事考进?来的监生?,由各州郡县考试选出最优者录取。

因此国子监真?可谓聚集天下英才,大考夺魁也就难上加难,每次夺魁获木樨花一枝,数量累加至十,将来入朝为官便?可晋升一级。

国子监学制四年,三月一大考,即便?是每次都夺魁,最多也只能获得十六枝木樨花,倒也不会怎么影响朝中?官职,只作适当奖励。

谢宁昀就因多次夺魁,直接从?五品做起,一般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乃从?六品,探花、榜眼授编修乃正七品。

若不是起步高,谢宁昀不可能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坐上大理寺少卿正四品的官位。

谢宁曜都知道,“木樨花加官制”这项特例是国子监独有的,可以说是国子监与地方抢优质生?源的主?要?手段之一。

因地方上最优秀的学生?不一定愿意来京城上学,即便?国子监为贫困学生?提供吃住还给学金,也没太大的吸引力?。

首先,京城花销过高,又遍地皇亲国戚、高门显贵,地方上的世家公?子来京读书也要?受许多欺凌,更何况是寒门子弟,大多来京的路费都凑不够。

其次,地方也会给优秀学子补贴留住人才,科举又是极为公?平的,在哪里考都一样。

国子监被逼无奈,才不得不想尽办法说服圣上,出了“木樨花加官制”这狠招来,全天下学子就没有不眼馋的。

谢宁曜也知道,木樨花可用来抵消惩处,因曾有夺魁学子频繁受学里纨绔欺凌,忍无可忍将其重伤,按律必须做退学处理,国子监舍不得好学生?,故而出此规定。

李及甚道:“祭酒大人,我心意已定,还请您按照学规执行。”

林祭酒自然不愿意,十分强硬的说:“木樨花只能免除魁首本人处罚,不能借予他人。”

李及甚沉声道:“想来祭酒大人定是记错了,当初那位魁首用三枝木樨花分别免除了本人与两位帮他打架的同?窗的惩处,缘何不能用此先例?”

林祭酒长叹一口气,说:“他们是犯了大错,故而用此抵消,也不算糟蹋了木樨花,谢宁曜这点小罚都是他该受的,再不严加管束,叫他从?此改过,对他将来又有何益?”

李及甚坚定道:“您不用与我分析这许多利弊,我只要?阿曜免于受罚,其余我不管。”

裴知遇痛恨自己方才怎么没想到可用此先例,他忙说:“祭酒大人,我也愿用木樨花抵消谢宁曜的惩罚。”

林祭酒怒道:“你们一个二个都想气死我不成?!这类规定解释权归祭酒,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郑仁乐得在一旁看热闹,他早知道这林祭酒是个刚直不阿的清廉之士,他还担心威胁这种人没用,却?不曾想不用他威胁,这种人一根筋,不怕得罪谁,自然会秉公?处置。

谢宁曜也不想耽误李及甚前途,连忙说:“就二十下而已,打不坏我,用你前途换这点小错免罚,实在太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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