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俩都?是没有?官职爵位的,故而不?用跟着皇帝仪仗队,自行前往即可。
皇帝围猎会带上诸多权臣以及皇亲国戚,谢启、谢勋以及谢家三兄弟都?是一大早就跟着仪仗队去?了。
府门?外仆从小厮们早备好马等待多时,李及甚也不?用上马石,更?不?用仆从扶着,潇洒利落翻身上马。
谢宁曜也待潇洒翻身上马,却被风住抱着双腿嘱咐:“我的爷,千万小心,您也没总是骑马的,缰绳握紧些。”
李及甚道:“不?妨事,有?我看着他。”
谢宁曜越要炫技,身轻如燕的潇洒上马,佯怒道:“君子六艺里骑射是我最爱,我学的最好,哪里用你?们担心!再敢啰嗦,落我面子,我可真要生气的!”
他扬鞭打马而去?,李及甚急忙跟了上去?,他俩身后自有?许多大仆小厮骑马跟随。
这会子还很?早,太阳刚出来,自是不?热,天气又好,万里无云、风和丽日?。
两人均着大红骑射装,脚蹬祥云战靴,腰胯大弓箭,一头墨发也只用玉冠束着,发尾自然下垂,快马加鞭,愈加显得意气风发,真可谓鲜衣怒马少年郎!
他们一路跑马大道直奔霜山,且又都?骑的是千里驹,速度极快,不?多一会儿就到了霜山脚下。
这里早聚集了许多达官贵人,有?的下马畅谈,有?的只顾着赶马上山,想先去?看地势猎物,以便?拔得头筹。
皇帝仪仗队走的慢,才刚到,仪仗队走正?宫门?入山,有?爵位者以及皇帝钦点陪同的也随仪仗队走,无爵位者均从北门?上山。
李及甚与谢宁曜自然都?走北门?,两人心里有?计谋,进北门?后就走了更?绕的另外一条道,这里几乎没人走,方便?议事。
两人都?放慢了速度,并排而行,正?准备商讨正?事,只听得后面传来如百灵鸟一般清脆的声音:“阿曜,原来你?走这里,害我好找!”
只见一穿着雪白?骑射装,脚蹬虎头战靴,腰垮弓箭的清丽脱俗妙龄女子打马而来。
谢宁曜勒马停了下来等,笑着说:“公主?不?随仪仗队同行,倒跑来找我,仔细圣上动怒。”
永淳公主?从他二人中间穿过,却也不?停,只笑道:
“父皇早说了今天任我玩闹,再则旁人都?无聊至极,还是与阿曜玩最有?趣,你?们快来追我,若能快过我,大大有?赏!”
两人急忙打马去?追,永淳公主?却不?给他们追上的机会,愈加策马扬鞭,一股风似的往前跑。
谢宁曜大喊着劝导:“阿芷,你?别跑太快,若摔了你?,我们的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你?就忍心看我英年早逝!”
永淳公主?名叫李从芷,私底下玩闹时,谢宁曜都?直接唤她阿芷。
李从芷笑着说:“少废话,快来追,阿曜,你?该不?会连我都?跑不?过吧,你?也算是将门?之后,可别给家族蒙羞。”
谢宁曜根本不?吃她这套激将法,却也只能快马加鞭的去?追,就怕公主?出个什么?意外。
李及甚如今要盯着两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
谢宁曜知道,围猎开始前都?要在半山腰那片大空地上集合,皇帝要简单发表讲话,还要公布狩猎比赛规则以及奖品等。
他就怕公主?疯玩起来没个时间概念,他们集合去?迟了,虽不?是什么?大错,圣上不?会追究,却也太惹眼了一些,回?去?定会被父兄责骂。
这条道上山本就是绕行,永淳公主?跑过了山腰还不?停,谢宁曜忙提醒:“阿芷,你?不?想知道都?有?些什么?奖品吗,我们赶紧先去?看看。”
永淳公主?却说:“左不?过就是些金玉等俗物,看不?看什么?要紧,你?们追到我,就去?看,追不?到,反正?我是不?会停的。”
李及甚给了谢宁曜一个眼神,便?加速去?追,很?快就追上了,永淳公主?却惯会耍赖,只不?肯停,直跑到了山顶,又再折返回?来。
这番折腾下来,等他们到山腰大空地时,所有?人都?已整齐集合列队,安静的很?,谢宁曜猜测应该是圣上刚讲话完毕。
永淳公主?打马绕到了大露台后面,她最是古灵精怪,自然不?走寻常路。
谢宁曜与李及甚却不?得不?当?着群臣以及诸多皇亲国戚的面,骑马入内,这片空地太大,只能骑马到划定区域再下来。
在场所有?人均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俩,有?的满脸不?屑,有?的心驰神往,也有?神情极为淡漠的。
他们下马后,急奔到皇帝所坐的露台前,行过大礼,正?欲归队,却被皇帝叫住:“阿曜、阿甚,到朕身边来。”
两人连忙疾步走到皇帝跟前,又再行礼,皇帝命两人起来并赐坐,笑着说:
“这都?是谁家千里驹,竟生的这样好,叫大家都?不?住眼的看。”
李限笑着附和:“皇兄,这才是真正?的鲜衣怒马少年郎!”
皇帝佯怒:“阿限这意思是说,皇兄老?了不?成?”
李限笑道:“皇兄自己说的,我可没这意思,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又怎么?会老?。”
谢启就坐在皇帝旁边,他急忙站了起来,拱手道:“小儿顽劣,还请圣上莫要怪罪,微臣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皇帝笑着说:“寡人什么?都?知道,定是芷儿贪玩,才带累他们来迟了,爱卿快快坐下,出来玩再不?要那么?多的虚礼。”
谢宁曜心想,大概也就只有?李限和永淳公主?才敢和皇帝这样说话。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他们的这位圣上又最是喜怒无常,即便?是朝中最圆滑世故的宠臣也不?敢乱说一个字。
皇帝又问:“阿曜,你?最淘气,可知有?什么?好玩的围猎游戏?答不?上来,是要罚的。”
谢宁曜愣了愣,完全猜不?透皇帝想干嘛,况且他根本不?懂围猎,只能如实说:“还望圣上恕罪,我实在不?知,要罚也只能认了。”
这时永淳公主?才跑了过来,依偎在皇帝身边撒娇:“父皇不?许罚阿曜,只有?他最好玩,我只和他玩,不?仅不?能罚,还该赏。”
皇帝笑道:“不?罚他,就罚你?。”
永淳公主?还要撒娇,却见父皇脸色骤变,她虽极受宠,也不?敢在龙颜大怒时再胡闹,连忙垂首恭敬站着。
谢宁曜也吓的冷汗直冒,他能从皇帝眼中看到凛冽的寒光杀意,他甚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人头落地。
今天得皇帝赐坐的一半都?是谢家人,他们见圣上动怒,均是已准备好跪下,只是他们都?知道圣上喜怒无常,只等着看是否有?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