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笑着掩饰:“我想去还没来得及呢,你们就?回?来了,哥,你可不能冤枉我!堂堂大理寺少?卿,办案也要讲究证据的,你凭什么说我偷听了?”
谢宁昀伸进被窝摸了摸弟弟的双手,又走到床尾,摸了摸脚,微怒道:
“这被窝都没热气,你手脚从小就?燥热,除非半夜起?来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才会是冷的,还要狡辩!”
他心虚的抱怨:“哥,你变了,以前你从不会背着我说话,如今总是背着我,这次还有之前,你和阿甚到底都说了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李及甚赶忙解释:“阿曜,昀大哥不过就?是叮嘱我多管管你,别让你总是胡闹。”
他气鼓鼓的说:“我不信,若真是说的这个,他才不会背着我说,肯定得让我在一旁垂首听训。”
谢宁昀一把抓住了弟弟的脚,给了几巴掌在脚心上,严厉训斥:“你如今是越发放肆起?来,做错事被当场逮住,还要扯东扯西的来狡辩!真是惯的你无法无天!”
他疼的直皱眉,两只脚.重叠着藏到了被窝里,委屈道:“本来就?是,为什么要瞒着我?还为这点小事就?打?我,还不许我抱怨两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谢宁昀差点没被弟弟给逗笑了,好容易才保持住严肃的语气:
“那年冬夜,我不过在书房忙的晚了点,你也是这样不穿鞋跑过来,着了风寒,当夜就?烧的浑身?滚烫!你从小就?不爱穿鞋,每每为此着凉,我定的什么规矩?”
他顿时有些心虚,嘀咕着:“被你看见?不穿鞋,就?打?脚心,可这回?你又没看见?,不能作数。”
谢宁昀气极反笑:“你还要跟我胡搅蛮缠!是不是要我去拿小板子来正经打?,一次打?痛,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他连忙坐起?来一把抱住了兄长的胳膊,低声说:“哥,我不敢了。”
李及甚立即拿了一旁的长袄披在谢宁曜的身?后。
谢宁昀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继续教?训弟弟:“若不是想着你明日也要入宫赴宴,今夜又是喝酒吹凉风,又是不穿鞋乱跑,真该把你手脚都打?肿,再不听劝!”
他却知道兄长不可能为这些小事就?正经打?他,每回?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所以他不怕,又追问:“哥,你和阿甚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告诉我的?”
谢宁昀并不回?答,仍旧十分严肃的说:“阿甚,你与阿曜年纪相仿,又住在一起?,从今往后,你不可再任由?他乱来,帮我管着他一点,若他不服你管,立马来告诉我。”
李及甚连忙应承:“昀大哥放心,我一定好好管着阿曜。”
谢宁昀补充道:“不仅是要管,还要好生引导他慢慢改些坏习惯,以往都怪我,太惯着他,舍不得怎么打?,他早就?被骂皮实了,故而训斥责骂全然没用,还要劳烦你多费心。”
李及甚急忙说:“就?算昀大哥没有特意嘱咐,我也会想尽办法引导阿曜,这原是我应该做的。”
谢宁昀眉目含笑道:“没什么是你应该的,这臭小子太难管教?,我再清楚不过,也只有请你多担待,不与他一般见?识,多多教?导为是。”
李及甚不住的说:“昀大哥言重了,我与阿曜情同手足,您能为阿曜做的,我都能。”
谢宁曜早在心里不高兴,抱怨道:“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要李及甚管我,那天师父这样,今夜大哥又这样,我承认阿甚是很厉害,但?我还是不服气,凭什么让他管我!”
之前他就?将?认了林祭酒当师父,以及其中?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兄长与叔父,为的是让两人在关键时刻能帮林祭酒求情,别再被贬谪,没想到林祭酒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谢宁昀心想:傻弟弟,我们是提前为你谋划,给你找个大靠山,就?你这飞扬跋扈的性子,若将?来谢家不幸落难,我们都下了大狱,除了李及甚,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护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