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家里也算显赫,父亲封徽先?伯,长姐封“如嫔”,他便仗着家世?在学里横行霸道。
王闻达从来就不是好对付的?,赵明也不敢在他面前太放肆,只阴阳怪气的?说:
“可惜你?没攀上谢宁曜那高枝儿,定是闻达兄不愿攀附权贵,您生就这?样?好的?皮囊,性情又洒脱,应该最和谢宁曜的?意。”
王闻达恶狠狠道:“别让我在外面碰着你?,否则我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赵明笑着说:“闻达兄莫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感慨您实在清高,不像那裴知遇,以往还不愿与谢宁曜结交太多,如今却是上赶着讨好呢,谢宁曜赏他好些华丽衣裳,但是他心里肯定不领情,只认为谢宁曜在羞.辱他,可见你?们这?等贫寒好学生都虚伪的?很!”
王闻达怒不可遏,却还是强忍下来,大大的?喝了一口?茶,懒得再与他纠缠。
谢宁曜听着两人争吵,却觉无聊,眼睛四处乱看,只因?他早见惯了这?些,便觉吵闹也没什么意思,除非打起来,他还能好奇多看两眼。
但他四处乱看时,却看到那排储物柜下有人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在干嘛。
茶室里每人都能分?到一个储物柜,主要用来存放茶叶、茶具等器物。
谢宁曜看到那人走到王闻达的?储物柜前,用钥匙开了锁,快速将什么东西?洒进了茶罐里,随后迅速放回去,再落锁,像是做过?许多次一样?熟练。
他立即便猜到,赵明找王闻达的?麻烦,很可能就是为了掩护这?下药之人!
若说是下什么毒药,谢宁曜认为绝无可能,没谁敢在国子监毒杀任何学子。
首先?是没必要,学子之间?的?恩怨,不可能深到必须要shā • rén,其次,就算真到要shā • rén的?地步,也该在国子监外面筹划杀害,这?便是普通shā • rén案,不会牵连氏族。
谢宁曜顿时想到一种可能性,明年春闱殿试在即,王闻达是这?次国子监里最可能夺得状元、榜眼、探花的?人。
但为了科举的?公平性,国子监只能占三者之一,其余两名必须从各州、郡、县的?学子中选拔。
这?也就是说,如果?国子监这?一年有好几名学生都有可能获得状元、榜眼、探花,若能除掉对手,或者削弱对手,那便多了些胜算。
谢宁曜也不知自己猜的?对不对,但他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提醒一下王闻达,否则他心难安。
他并没有将自己发现的?告诉方觉明与萧立鹤,只借口?撒尿,专程去告知了祭酒大人,让其暗中调查。
他想着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很容易打草惊蛇,只恐这?幕后主使再换更?隐蔽的?方法害人。
好容易等到放学,谢宁曜立即就让李及甚去将王闻达约来,他自己就在马车上等。
他知道王闻达很可能会拒绝他的?邀请,但一定不会拒绝同为学霸的?李及甚的?邀请。
李及甚一听却不乐意了,只问:“阿曜,你?还要招惹多少?人才?肯罢休?但凡好看的?学子,你?都要沾染个遍?”
谢宁曜解释道:“阿甚,这?次你?真误会我了,我是为救他的?命,你?快去将他找来,别让他坐车走了,等会儿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李及甚无奈,只能去大门口?堵人,将王闻达带到了车上。
谢宁曜先?嘱咐了风住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们的?马车,随后才?用最低的?声音,将今日在茶室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王闻达听完后震惊不已,感激涕零的?对着谢宁曜跪拜下去,哽咽道:
“小公爷,若不是您告知,我命休矣!难怪入冬以来,我睡再多的?觉也只觉困顿不已,原是贼人给下了药。
我猜这?药虽不致命,却可让我精.神.萎.靡,喝个几月我便会反应迟钝,再过?些时日很可能逐渐痴傻,这?比要我的?命还可怕!
以往我不爱去茶室,如今是太困才?不得不总去喝茶,没想到他们竟将药下在茶里……”
谢宁曜忙将人扶起,嘱咐道:“必须抓住元凶,我们都先?装作不知,你?偷偷喝其他的?茶,我已告知祭酒大人,他会暗中巡查。”
王闻达自又是千恩万谢,谢宁曜忙说:“以防人生疑,找出元凶之前,我们还是装作不熟的?好,你?快回家吧。”
谢宁曜目送着王闻达的?马车走了,他才?令小厮们赶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