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昀却不信,走过去一摸,果然底衣都湿了,连忙便拿出自己放在这里换洗的底衣出来,一边帮弟弟脱衣服一边说:
“赶紧换了,湿的穿着可?不行,这也怪我,只想着这天冷的很?,须得多盖些,却没?想到你如今一天大似一天,正是血.热.燥.热的年纪,你这身子本?就是个火炉。”
李及甚立即就让门外侍立的家仆们打几盆滚烫的热水来。
家仆们放下热水,李及甚便让他们出去了,他打湿了帕子等在一旁。
谢宁曜笑着说:“阿甚,你如今比云舒、风住还会伺候人,知?道我不让仆从伺候擦身,你便亲自服侍。”
李及甚道:“赶紧的罢,别着凉了。”
谢宁昀笑着说:“阿甚,原不该让你伺候他,可?我们两人一起要快些,这天够冷的,这儿到底不如家里的沐浴房,没?那么保暖。”
李及甚忙道:“昀大哥,我与阿曜同吃同住已近一年,我们早不分彼此?,您也无需总对我这样客气。”
谢宁曜笑着说:“正是这话,哥,你早该改了。”
这会儿谢宁昀已为?弟弟脱了上衣,接过李及甚递过来的热帕,一面快速为?他擦身,一面笑道:“好,我从此?就改,看着你俩真如亲兄弟一般,我高兴的很?。”
擦洗完上身,谢宁曜自己拿过兄长放在一旁的底衣穿上,他甩着长出一截的袖子说:“哥,我穿着就只长一点点,可?见我就要长大了!”
他见兄长为?他准备的底衣亵裤都是崭新的,便揶揄道:
“哥,你崇尚节俭,一年也不见你做几回新衣,这还没?穿过就给我,你又没?新的了,我穿旧的就行。”
谢宁昀没?有搭理,为?他快速穿上长袄,就要脱他的裤子,他忙按住裤腰,道:“裤子就不用换了罢。”
“怎么不用?我刚才摸过都是湿的!”谢宁昀道。
谢宁曜的脑子早已清醒,想着午间做的那梦,就怕万一有污.秽.之.物?,再被兄长看见,那简直太?尴尬。
他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浑身都是汗,丝毫感受不出来,不管有没?有他都不愿冒险,于是强硬道:
“我就不换,哥,我都长大了,你不能再这样!就算要换,也得我自己洗,哪有这么大了还让兄长给洗的,从没?有这样的事!”
谢宁昀笑道:“原来你也会羞?吾家幼弟真长大了不成?你的哪里,我没?见过?哪回生病不是我伺候你洗澡,年前大洗还让我帮你,这会儿就不肯了?”
他只满脸通红的说:“就是不肯,你们都去里间,我自己洗。”
谢宁昀笑道:“你自己只会磨蹭,再着凉了如何?是好?阿甚,你快去里间罢,别把他急哭了。”
李及甚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了里间,即便谢宁昀不说,他也不会在此?看着,只怕往后更?无法自控,虽则两人同吃同住这许久,但不该看的,他俩都没?看过。
谢宁昀道:“现在好了罢,快些!”
他还是不肯,只说:“我不要你洗,你也进去,我自己来……”
谢宁昀光想着得赶紧洗完,别着凉了,一把将弟弟双手手腕提起,凭借这么多年伺候小崽子的丰富经?验,单手很?快就解下了裤子。
长袄虽遮挡住了大部分,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一点白色。
谢宁曜正祈求着千万没?有才好,但他自己低头也看见了,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又急又气,眼?泪止不住流,哽咽着说:
“你总是这样,根本?不听我的,都说了我自己洗,都说我长大了,还要我怎么说,你才懂,当的什么哥哥,只会让我难堪……”
谢宁昀愣了愣,连忙扯过被褥来将弟弟包裹着,拥入怀里安慰:
“都是哥不好,你长大了,这很?正常,若从没?有,那才真该看病去,别哭了,是哥不该还将你当作孩子看,往后再也不会了……”
谢宁曜方才是又羞又气到了极点,故而说话不过脑子,见兄长如此?自责,他连忙擦了眼?泪说: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论我多大都是你的弟弟,不是不让你管我,只是怕脏了你的眼?,不想让你看见这些……”
谢宁昀笑着说:“我什么时候嫌过你?那年冬天,让你别吃了汤锅又喝冷饮,你硬是偷着喝,半夜又拉又吐,都弄我身上了,我也没?嫌过,偏偏这会儿就嫌了起来?”
他忙道:“这根本?不一样!”
谢宁曜很?明白古人对这事儿简直就是谈之色变,他虽有现代人的记忆,但在古代生活久了,他也不自觉的向?大环境靠拢,总觉得兄长这样谪仙似的人物?,就不该看这些。
谢宁昀笑道:“阿曜,哥没?你想的那样古板,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的什么我没?见过,更?高兴见到你终于长大了,快些自己洗,我保证不看。”
他愈加触动,心?想,兄长不愧是最年轻的状元郎,不愧是世间无双的天之骄子,这思?想就是超越同时代的所有人!
谢宁昀端了水起来,方便弟弟清洗,闭上了眼?催促:“快些洗,再磨蹭,让我帮你,认真要锤你那肉。”
他急忙拧了帕子,快速擦洗起来。
谢宁昀提醒道:“洗干净,不许图省事,前后的汗都要洗了,用一旁的新帕子擦干……”
他早不再羞赧,一边洗一边笑着说:“哥,你就是个操心?的命,不让你伺候我,你都闲不住。”
谢宁昀道:“别光顾着耍嘴皮子,手脚麻利点,做什么都磨磨蹭蹭。”
他也不愿让大哥长时间端着水盆受累,赶忙穿好,说:“哥,我好了。”
谢宁昀又为?他简单洗漱,穿戴整齐,这才让他从床上下来。
他还不忘提醒兄长,一定要记得换被褥。
谢宁昀抚摸着弟弟的头脸,叹道: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哥的阿曜都长成大人了,恍惚间总觉得你还小呢,总不愿你长大,哥便也可?以永远做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谢宁曜笑着说:“原来兄长也怕韶华易逝,哥,就凭你这般天纵奇才,便永远也不会老,才华怎么会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