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谢宁曜见?李及甚面露难色,即刻补充道:“就当陪我练字还不行吗?我哥都?让我在他身?上乱写乱画,你就不肯,还说与我亲如兄弟!可见?都?是哄我!”
李及甚有些?惊讶的问:“昀大?哥真让你在他身?上写画?定又是你胡诌,我却不信。”
谢宁曜笑着说:“你不信明天亲自问我哥呗,我还小的时候,他什么?都?乐意陪着我玩,我不仅在他身?上写字,还要蘸上墨水写,把他衣服全弄花……”
李及甚感慨道:“昀大?哥还真是当爹又当娘的将你拉扯大?,你又最是贪玩淘气,可见?他这些?年多不容易,他手把手带大?你,还能?成?最年轻的状元郎,实在令人佩服。”
谢宁曜十分骄傲的说:“所以我哥是神仙下?凡嘛!全天下?学子哪个?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其?余杂务一概不管的,就这样寒窗苦读几十年还不一定能?金榜题名呢!
我年幼丧母,父亲又常年不在家?,都?是兄长教养长大?,我哥每日光是教导我、陪我玩、照顾我,就要花去许多时辰,真真是一边带娃一边读书,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李及甚道:“寻常人家?的父母都?没有昀大?哥带你这样无微不至、亲力亲为,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多是ru母、嬷嬷们?带,教导自有西席,父母不过时常询问一二罢了?。”
谢宁曜笑着说:“正是这话!所以我虽年幼便父母无靠,却能?养成?如此张扬肆意的性子,全是我哥的功劳。”
李及甚叹道:“我生来便是孤零零一个?人,孩失其?怙,幼丧所亲;旁无弟兄,藐然一身?;若没遇着你,若没认下?祖母,我竟不知亲情为何物。”
谢宁曜一听便心疼的很,赶忙说:“阿甚,谢家?就是你的家?呀,家?里上至祖母,下?至我和三个?哥哥,全都?早就将你当作亲人。”
李及甚点了?点头,他也早将谢家?当作了?自己的家?,只是越浓烈的感情,他越不知该怎么?表达。
之前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无上之位,他活着只为了?坐上皇位报仇雪恨,住到谢家?之后,他才知道何为亲情、何为家?。
他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回到谢府,回到宝辉院,他就能?完全放松身?心,再也不去想那许多。
谢宁曜为了?缓和气氛,赶忙说:“你背过身?去,我要写了?,猜错了?可要罚的,让我想想罚你什么?好。”
如今已快入夏,底衣都?十分轻薄,李及甚穿的乃是一件月白?纱衫子,隐约可见?里面的光景,更显出朦胧之美?。
谢宁曜一边写一边在心里感慨:这虎背蜂腰的身?形是真好看,这脊背可真是健壮有力,手感真棒!
李及甚十分清晰的感受到毛笔在自己的背上行走,那毛茸茸的笔尖实在痒到了?人心里去。
谢宁曜笑着问:“写的什么??猜错可要弹你脑瓜崩!”
李及甚道:“若我猜对了?,你却如何奖励?”
谢宁曜笑着说:“嗯,让我想想,奖励你在我身?上写,怎么?样?”
李及甚点了?点头表示十分满意,随后猜道:“你先写了?濯缨,又写了?扶光二字,再写了?阿甚二字,我可猜着了??”
谢宁曜笑着说:“不愧是学里常年霸榜的魁首,竟猜的一字不差,这算简单的,后面我可要提升难度!”
李及甚想着,濯缨是谢宁昀的表字,阿曜随意写字都?下?意识的先写濯缨,可见?在阿曜心里昀大?哥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可又觉得自己完全没资格去和昀大?哥比,毕竟他们?是亲兄弟,且昀大?哥手把手带大?阿曜,而他和曜同住还不到两年。
谢宁曜将毛笔递给李及甚,侧过身?去说:“阿甚,该你了?,你也得写简单点的,不能?太?复杂,我可不想被弹脑瓜崩。”
李及甚道:“放心,你猜错,我也不弹,我自有别的法?子惩处。”
谢宁曜顿时便来了?兴致,笑着问:“你想怎么?罚我,快些?先说来,若罚的太?重,我可不依的。”
李及甚边写边说:“你先猜。”
谢宁曜穿的是一件银红纱衫子,也能?隐约见?着里面的光景,他又生的雪白?肌理,被银红一衬,更显得白?里透红,分外好看。
他仔细的感受着背后的笔尖走向,只觉毛笔所过之处从肌理痒到骨头缝儿,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说:
“阿甚,这也太?痒了?,你怎么?忍住不笑的,快让我挠挠痒,受不住了?……”
好容易终于写完,他为知道李及甚到底要罚他什么?,明知写的是“擅扶光於东沼,嗣若英於西冥”,却说:
“你写的太?多,我猜不出来,只好认罚,快说,你要怎么?罚我?”
李及甚道:“罚你即刻入睡,不许再玩闹。”
谢宁曜撇撇嘴,笑着说:“这罚的没一点儿意思,况且我猜到了?,你写的是:擅扶光於东沼,嗣若英於西冥!”
李及甚无奈道:“但凡是为了?好玩,你的聪明劲儿便用不完。”
谢宁曜笑着说:“阿甚,你写的这样复杂,我都?猜到了?,必须奖励,你褪去底衣让我写。”
李及甚道:“你又胡闹,我陪你玩这许久,已很够意思了?,快些?睡,不早了?。”
谢宁曜正在兴头上,哪里肯睡,伸手便去解李及甚的衣裳,边解边玩笑着说:“阿甚,你就从了?我吧,往后小爷我必定对你百般呵护,疼你宠你到骨子里……”
李及甚倒也不生气,他早习惯了?谢宁曜这些?荒唐行径。
谢宁曜早看过李及甚大?部分身?体,可还是每每都?想再看,怎么?都?看不够,这健硕的身?型,流畅的肌肉线条,每一处都?彰显着力量之美?。
他用毛笔四处乱写乱画,手也没闲着,一面说着:“阿甚,谁让你长的这样好看,旁人都?远远没法?跟你比……”
李及甚一听便又气的不行,将谢宁曜拉着坐了?起来,十分严肃的问:
“你都?看过谁,将我与哪些?人比?成?日里惯爱贪玩胡闹,我只不与你一般计较,你却丝毫不知收敛!”
谢宁曜原本已经不再怕李及甚,他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不再怕的。
大?约是李及甚在学里与他一起坐,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在家?又和他一起睡,且不论他干出多荒唐的事,说出多过分的话,都?再不生他的气,他便不怕了?。
他已许久没见?过李及甚这般动怒,瞬间又被勾起在宫里禁圆的那段记忆,顿时吓的一动不敢动,嗫嚅着说:
“我、我没有,我再不这样了?,阿甚,你别生气。”
他见?李及甚仍旧一脸怒容,连忙将自己的上衣也脱了?赔罪:
“阿甚,都?怪我一时糊涂,我不是故意羞.辱.你,你知道我高兴起来就管不住嘴的,我也给你看,这样总很公平了?,况且我们?又不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