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潜:“好了,现在就去云来顺家。”
陆瑶又说:“咱们此去京城,你正好回外祖家看看,跟你三舅七舅学学,别整日坐不住,出去游山玩水。”
周潜笑了:“明白,只是七舅舅御前伴驾,怕没时间教我。”
陆瑶:“我看你就是不想学。”
周潜:“哪敢。”
马车动起来。
王县令跟在马车旁,亦步亦趋,十年没遇一次大事的江乐县百姓,真是好奇坏了,甚至不少人跟着马车队,只为一探究竟。
直到马车停在云家的门口。
云家柴门半掩,刘氏和云宝珠坐在门后阶上,绣衣裳,边唠嗑,听得外头的动静,刘氏还疑惑:“什么事,吵吵闹闹的。”
她开门,就看那辆黑漆金边马车,并十个侍卫,停在她家门口,着实打眼。
云宝珠躲在她身后,踮起脚尖偷看,惊诧:“额滴个乖乖!”
马车上,下来一个英俊逼人的少年,还有一位雍容贵妇,刘氏两只眼都不够打量的,向来利索的嘴皮子也结巴了:“你、你们是谁啊?有什么事吗?”
被忽略的王县令清清嗓子:“云家的,这位是定南侯府二夫人,这位是侯府嫡孙。”
乍然听到侯府二字,刘氏还以为眼前人唱戏呢,那天边的贵人,怎会找到他们家来?
她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王县令便用几分文采,润色京城承平侯府寻恩之事,直将旁人听得倒吸一口气,原来云家竟有如此机缘,救了贵人!
有人高声问:“那是这家的谁救了京城的人?”
王县令笑笑,不说话。
刘氏可算反应过来了,她双手在衣裙上擦擦,忙说:“几位别光站在门口啊,快进屋子里来!”
云家不富有,却也不算太穷,一座二进的屋子,正厅有模有样,挂着一幅山水画,梨花木方桌上,放着三碗茶碗,和一碟子花生米。
趁着云宝珠布茶,刘氏到隔间,叫住一个小童,往他手里塞个铜板:“快,去县东找云来顺和云耀宗,说家里出大事了,京城侯府来人,让他们赶紧回来。”
叮嘱完,她透过窗户,打量着这两位贵客,只觉陆瑶和周潜往圆墩上一坐,茶碗值钱了,屋子都不一样了。
那王县令跟在两人旁边,半分也不像官。
刘氏压抑着激动,踏进屋子,追问:“大人,恩人到底是我家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