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一件带着松香与淡淡酒香的披风,蓦地包裹住自己。
它隔绝了外头直钻进她身体的严寒。
云贞喉咙哽咽着,怔怔地抬头。
是陆崇。
陆崇俊眉紧锁。
前头宴客,他临时有事,先要回静远堂,不曾想,走到半路,远远看见云贞浑身湿漉狼狈,坐在地上。
她双眼通红,溢着泪珠,发髻乱了,乌黑的发丝贴在她唇角,她使劲咬着嘴唇,却没察觉,自己也咬了几撮头发。
陆崇眼神一暗,向来清冷的眼中,积聚着怒火:“怎么摔了?”
云贞脑中又疼又沉,见陆崇这模样,以为他是要训斥自己怎么会摔到湖里,不知道规矩么,可她也不想的,她已经够难受了。
为什么不能之后再训她呢。
她真的好疼。
裹着他的披风,云贞头重脚轻,眼神也些微涣散,却还是呢喃:“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会坏了规矩……”
陆崇呼吸声一沉。
星天刚刚想脱下自己外衣,给云贞披着,见陆崇已披上他的披风,他一边整理衣襟,一边道:“七爷,贞姑娘好像糊涂了。”
陆崇问她:“能走路吗?”
云贞朝前走,脚步虚晃,嘴里却只这三个字:“对不住……”
她差点摔倒了。
星天正想搭把手,扶一下云贞,陆崇快了一步。
他长手一抬,环住她的肩,另一只手一搭,一把横抱着他,自己侧首嘱咐星天:“去找府医来乘月阁。”
这里离乘月阁近,回水天阁太远了。
星天微微一愣,才应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