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有意和陆崇亲近些,就管不住嘴:“方才老大媳妇还和我说呢,你挑了四个顶顶好的郎君,可惜,贞娘都不要。”
陆崇看向秦淑慧。
秦淑慧心里嘀咕上天了,她本没打算跟陆崇说的,云贞推拒那四人,不管缘由如何,是有些“不识好歹”的意味。
而且,她总是下意识以为,陆崇是看在云贞和陆蔻的情分上,才出手帮忙,如果云贞不领情,多落他面子啊。
她想七弟是大忙人,没两日就忘了这回事,却被侯夫人揭穿。
她夹在中间,没法,只能说:“母亲也真是,姑娘家家的事,七弟也……”
她本是要说“不爱打听”,却听陆崇说:“这是为何?”
秦淑慧:“……”
她用手帕掩掩嘴角,说:“这不是,不合适嘛。”
陆崇吃了口茶,缄默不语。
怕陆崇又大包大揽,秦淑慧破罐子破摔,告诉他实情:“不过,这事往后,不需咱们操心了。”
陆崇看向母亲。
侯夫人:“这是为何?”
秦淑慧:“姑娘心气高,这几日,便要和她姆妈搬出去住。”
侯夫人不解:“二房苛待她们了?”
秦淑慧:“没有吧,三弟妹那性子,不至于克扣银钱。”
其实,云贞要搬走,秦淑慧有点不悦,她真心给云贞挑夫婿,这关头,她搬出去,倒叫她白费好心。
不过,秦淑慧有气量,没纠着此事不放。
她还夸云贞一句:“这样的姑娘是不多见,想必刚进侯府,就打算走了,不然不会积出一份产业,足以傍身。”
秦淑慧和侯夫人聊得起兴,自没有留意,陆崇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沉。
不多时,陆崇与星天回到静远堂。
屋内,雨山支支吾吾的,陆崇睇他一眼:“什么事,直说。”
他还是鼓足气,说:“七爷,水天阁把一杯送回来了。”
陆崇:“……”
一杯在水天阁养得很好,毛发浓密蓬松,白猫脸尖尖的,多了个软软的小肚子。
它一见陆崇,“喵呜”一声,又乖又慵懒。
陆崇把它抱进书房,用一颗小玉球逗它一会儿,一杯歇了下来,蹲在一张宽纹椅上打盹。
陆崇在桌前站了会儿。
想到自己该做什么,他摊开纸张,没唤星天或雨山,挽起袖子研了会儿墨,慢条斯理拿起狼毫笔,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