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用手帕捂捂嘴巴,又说:“咳咳,总之,身份是不能成问题,但不能太低。”
陆崇缓缓语气,道:“我不需正妻娘家地位高,以助我一臂之力。”
侯夫人立时想起当年的二老爷和姜老夫人,二老爷的官路,就有姜氏所助。
而陆崇下一句,更让她呼吸一滞,他道:“想必母亲,也不想儿媳难相处。”
侯夫人握着手帕,深深吸一口气。
她当年是小官之女,嫁入侯府,嫁妆少,地位差太多,难免有点自卑,二房还娶了个贵女,她处处被压一头,搁哪都要听闲话。
这倒是其次,主要是二房那位,恪守大家闺秀准则,认为女子应只认贤惠,不能论貌美,作为弟媳,却对她颇有不敬。
以致后来,老三家媳妇也是一模一样的性子,侯夫人见她就累。
即使她知道,世上贵女并非都如此,也还是会产生抗拒。
万一呢,万一再娶个贵女进来,一副眼高于天的模样,受累的还是她。
所以老大媳妇是秦家人,老二老五,媳妇娘家身份不低,但也没姜家那么高。
也是侯夫人被陈年旧事弄怕了,被陆崇这一提醒,竟也觉得,只要他喜欢,身份上不是问题。
拖了这么久,他也该娶妻。
好半晌,侯夫人终于叹了口气,没再执意反对:“好吧,到时候再说。”
得母亲妥协,陆崇站起身,整了下衣摆,朝她弯弯唇角,道:“母亲向来理解我。”
侯夫人:“……”
她总觉得自己遭儿子算计一遭。
儿子主意大,她自己从十来年前,就没法左右他的决定,甚至如今,对上当官的儿子,她还有点发怯。
只是,他明知她拦不住,还愿意知会她,侯夫人好笑又无奈。
她叫来身边嬷嬷:“快来扶我一把,下午什么事都推了,我要去灵云寺拜一拜。”
嬷嬷奇怪:“老夫人这是?”
侯夫人:“我瞧着我今日好似发昏了,不然怎么听阿崇说有中意的姑娘,我去上炷香,驱驱邪。”
嬷嬷:“老夫人没听错,我也听到了。”
侯夫人想了想:“那不成,这人我还是想知道是谁。”
嬷嬷:“其实我想起一个事,前几日,二房那不是又有动静吗?听说闹得很大,七爷还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