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冯氏就跟在云氏身边,恰逢云贞出生,她当上云贞ru母。
冯氏:“云夫人于我有再造之恩,我又如何能占了她的位置。”
云贞摇摇头:“不是的,姆妈。”
“对我母亲,我敬她,爱她,对姆妈,我也一样。”
如冯氏所言,她母亲救过她,但冯氏也一次次帮云贞度过苦难,尤其是那场诡异的梦境里,为了她半生潦倒,落下病根。
所幸,如今一切全都向好。
冯氏眼圈微红:“好贞娘,你当真如你母亲一般,心地善良。”
云贞腼腆笑了笑,说:“对了,姆妈,有一件事……”她犹豫一瞬,继续,“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有的我?”
小时候,她只听刘氏侮辱母亲,说她不贞不洁,才会无媒无聘,怀了她这个野种。
冯氏思忖片刻,说:“这,我也不算清楚,假若来日……唉,罢了,没有这一日。”
云贞笑了笑:“也是。”
这么多年,她早放下这些疑虑,偶然提起,只是一刹的好奇。
见雨快停了,云贞仔细盯着地面竹叶,它们颜色饱满鲜亮,她想捡走几片,回去编个小玩意儿。
这时候,却听冯氏问:“贞娘,我亦有一事想问你。”
云贞回头。
冯氏叹口气:“你答应嫁入承平侯府,可是因为那日,我入了大牢的事?”
自承平侯府提亲至今,已有一个月,她们第一次谈论此事。
云贞手指一顿。
冯氏要做生意,免不了招惹地头蛇,京城这样的地界,五城兵马司与商号间,尚且不清不楚,其余地方,只怕多有掣肘。
那日七夕,她独自一人,提着不甚明亮的灯笼,走在黑黢黢的夜里。
她怕了。
怕魑魅魍魉,怕小鬼作祟,怕小人报复。
恍惚间,陆崇提着灯,闯进她的视野。
正是那时,她明了一些事,路,始终是自己走的,但陆崇,能陪她照亮前方昏暗的路。
这场婚姻,她与陆崇,不求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求为姆妈寻得一方庇护,免得日后再遭牢狱之灾。
不止如此,还有喜春,当初云宝珠污蔑自己偷窃,二房如何对喜春,打她巴掌,踹她,她历历在目。
云贞想保护所有想保护的人。
她对陆崇,自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