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也说:“霏霏真可爱,七爷爱猫,夫人也是,当真投缘。”
云贞面颊微红。
锦屏和锦绣年纪都是十四岁,她们是侯府的丫鬟,手脚利落,办事牢靠,目前看,她们专心做事,没排挤喜春和柳叶的意思。
云贞带来的人,受到该有的尊重。
她明白,这里和二房水天阁,是不一样的。
不一会儿,陆崇从书房回到卧房。
喜春拿铜盆备水,锦绣去煮茶,她们把卧房让给他们。
他说:“可有不惯?”
云贞摇摇头。
这才第一日,就算不惯,也该是他,自小服侍他的星天雨山,因静远堂多了女主人,从此只能留在前头书房客堂。
陆崇的目光,在她额间停了一瞬。
云贞低头朝妆台走去,拿起脂粉,在额间点了一点。
他走到她身侧,低头看她眉间,道:“还要遮着么?”
云贞:“嗯。”
她早已习惯没有它的日子,一下露出来,只怕又招来祸端。
如今的人生轨迹,与那场梦再无相似之处,她依然怕,只是,看陆崇的意思,是不想让她再遮遮掩掩。
他向来磊落,定不能理解自己。
她咬了下舌尖,只看陆崇拿起罗记胭脂的铁罐子,他旋开盖子,沾上粉末。
他低头,指腹轻轻在她额间一揉。
两人之间,近到云贞都能看到他纤长的眼睫。
她怔怔地想,她还以为,这妆台,只有自己会用。
须臾,陆崇后退一步,仔细看了会儿,问:“如何?”
云贞看着镜子,小声:“很好。”
他学什么都这般快,当初她跟冯氏学遮胭脂痣的技巧,可花了十来日呢。
这一日晚上,陆崇还是睡榻上。
云贞抱着被子,辗转两下,临睡前,她突的觉得,这般也挺好的。
第二日,云贞和陆崇照常给侯夫人请安。
这一次,另外三位夫人不在,侯夫人对儿媳很宽松,每月初一十五,来请安就行,不需日日都来。
她问云贞:“你画画不错,师承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