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睡榻上一点都不舒服。
如果他要回床上睡,她绝不会说什么。
只是,到底心里还是有点不明朗。
她甚至想过,陆崇去别的房间睡,只是,新婚才几日,新郎就去别处睡,传出去,是她不好做。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也从没提过,甚至睡榻上这件事,也是瞒着喜春锦绣她们的。
他想的,总会比她远,比她多。
云贞放轻呼吸,她打开房门,今日值夜的是,刚好是喜春。
喜春在屋外打盹,云贞小声:“春,春,喜春。”
喜春一无所查,和周公踢毽球嘞。
过了会儿,她听到身后,被寝窸窣声后,陆崇:“什么事?”
云贞:“……”
她嘀咕,他名字叫陆崇,又不叫喜春。
无法,云贞回过身,她小声说:“就……口渴了。”
陆崇披着一件衣衫起来,他熟悉房中的布置,借着夜色,走到桌子旁,“嗤”的一声,点亮一盏灯。
朦胧的橘色灯光,浮在男子俊美的侧颜上,他的衣襟,比往常要松一些,露出脖颈与锁骨莹润的肌肤。
陆崇摸了下茶壶,他回头看她,问:“要喝热的么?”
云贞:“不……”
她饱到什么都吃不下,水也是。
叫喜春,是想让她看看,小厨房里有没有陈皮、木香等消食用的。
但是,让她跟陆崇承认自己吃撑了,实在难为情,又不是小孩子了,连饿饱都分不清么?
可眼看陆崇要给自己倒水,云贞只好咬咬嘴唇:“我、我不渴。”
陆崇停下倒水。
云贞脚趾缩在一起,小声:“我就是,有点饱。”
安静了一会儿,陆崇:“要叫府医么?”
云贞摆手:“不用不用。”
且不说不至于,要是叫了府医,明天阖府都知道了,还以为她出什么大病呢,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陆崇走过来,他站在她身边,朝门外说:“喜春。”
喜春那反应截然不同,猛地睁开眼睛:“欸!”
陆崇:“去小厨房煮一点陈皮汤,要浓一点。”
喜春:“是,七爷。”
吩咐完喜春,陆崇握着云贞的手腕,走到榻边,云贞坐下,榻上似乎还有陆崇的体温,以及一股淡淡的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