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气冲冲:“就是有缘故,也不能欺负到我儿媳头上。”
秦淑慧压着唇角,不好笑出声。
晚间,镇国公府送来一支百年老参、一尊汉白玉雕,并十匹颜色鲜亮时新的上好妆花缎,很有赔礼的意思。
侯夫人自己留了老参,叫人把玉雕和妆花缎送到静远堂。
陆崇回来时,云贞正摸着布缎,她歪着脑袋,咬咬嘴唇,似在思考什么。
他说:“这缎子不错。”
云贞说:“大人要做什么新衣裳么?”
陆崇:“我不用。”
府中一应用度,都不会短了静远堂的,每一季,陆崇都有十六套新衣裳,这几年衣裳太多,还有一些从未穿过的,压箱底。
只是在他拒绝后,云贞犹犹豫豫,最终叹口气,什么都没说。
陆崇放下擦脸的巾帕,想了想,说:“我有个香囊破了。”
云贞立时来了兴致:“那,那我给大人缝?”
陆崇:“丢了。”
云贞:“我给大人……做一个香囊?”
陆崇颔首。
她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光泽明亮的欢喜,面上漾着娇俏,红唇轻轻嘬着,微微像是一颗熟透的樱果。
陆崇目光一黯。
云贞兀自挑起颜色,一边小声说:“母亲真好。”
陆崇:“嗯?”
云贞将今日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又说:“我想给母亲做一套里衣,本想……”
本想顺带给陆崇做一套,但陆崇不需要。
说漏嘴了,她眨眨眼,有点无措,忙抱上布料,想起身:“我,我把它们放去库房。”
下一刻,陆崇突的抬手,按住她的手臂,他明明也没使劲,云贞就是动不了。
却见他低垂目光,抬起眉梢,言简意赅,说:“所以,我沾了母亲的光。”
云贞:“……”
她怎么又被他看透了,感觉她自己,绝对不能骗陆崇。
她有点心虚,小声辩解:“怎么会呢。”
陆崇站起来。
他比她高许多,一身雪松淡雅的香气,萦绕在她身侧,顿时,云贞呼吸都轻了几分,便觉他按住自己的手,温度透过衣裳,传到她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