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人命官司?可别赖上她,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你你找谁索命去,千万别认错了人赖上她。
齐襄没想到这人都不上前看他一眼,直接就断定他已经死了!!
他只得用尽全力,虚弱的喊道:“别,别走。”
他已在河里抱着木头漂了大半日,这荒郊野岭好不容易出现个人。他循着肉香味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浮过来,没想到遇到的却是个没什么同情心的?
魏瑶脚步一顿,疑惑的回头,“你还活着?”
齐襄声音如蚊呐:“还没有死。”
好在这林子安静,魏瑶倒也能听见。
她隔空喊话:“你姓甚名谁?怎会在此?”可别是个穷凶极恶的通缉犯?
齐襄气若游丝,还得编故事。他直挺挺躺着喘了口粗气,断断续续的道:“在下姓齐,乃岭南人士,路遇劫匪,不得已跳河逃生,顺河漂流至此,还望阁下救我一命……”
魏瑶激动的跑了过来,用岭南话问道:“老乡?你怎的弄得这样惨?”
齐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小子还挺聪明,还知道试探他?于是他也用标准的岭南话答:“唉,时运不济,祸从天降。”
魏瑶彻底放下心来,躬身去扶他,“唉,咱们同病相怜…咦?怎么是你这个小白脸?”
这不是护国寺那个口吐芬芳小白脸吗?
第107章内什么
齐襄疑惑的看着魏瑶,声音虚弱的道:“我们,见过?”
魏瑶这才想起自己如今换了副装扮,他应是认不出来她了。
她有些懊恼自己不严谨,讪讪一笑,“那个,认错人了,不好意思…”
齐襄眼里极快的闪过一抹什么?面上却未表露出来,他眼巴巴瞅着魏瑶,“在下身受重伤,财务尽失,不知老乡可否能救我一命?待我寻到家人,定会重金感谢于你!”
魏瑶有点纠结,他说是遇到土匪抢劫,又说是岭南人士,可她那日分明在京城地界见过他?
齐襄继续打消她的疑虑,“在下乃是国子监的学生,前些日子想去江陵府城探访亲友,没想到却路遇劫匪…”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整个人怕得微微颤抖,“没想到那匪徒穷凶极恶,抢了我的财物不说,还杀了我的书童,若不是我那忠心的书童拼死护着我跳河逃亡,恐怕我也已成为刀下亡魂…”他说着眼里隐有泪花闪现,整个人悲痛欲绝。
魏瑶目露不忍,已然信了,“好了好了,不要再回忆了!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既已死里逃生,又遇到了我,咱们又是同乡,我救你便是!但是首先你得证明你身份清白,你有身份文牒吗?”
她很会现学现用,如今遇到不对劲的人都要先看看身份文牒。
齐襄嘴角抽了抽,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后用他僵硬且无力的手,抖抖嗖嗖从怀里摸出一个鹿皮荷包,递给魏瑶,“都在里面,你自己看…”
魏瑶忙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文牒还有几张银票,她不好意思打开细看,仅从花纹判断那是一百两面额的,有好几张呢!看来还是个富家公子?
魏瑶咳了咳,把眼睛从银票上挪开,一本正经的去看文书。这文书倒不是身份文牒,而是含金量更高的国子监学业证,上面有齐襄的名字。嚯,他还是个举人?魏瑶变得肃然起敬,她对学业好的人一向比较佩服。
齐襄可没放过她看见银票后那亮了几度的眼睛,他虚弱的利诱:“小兄弟若能救我,这里面的银票便作为酬金感谢予你。”
魏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么多呢!”
齐襄开始循循善诱,“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再多金银都不够感谢兄台的!”然后道德绑架:“咱们是同乡,同乡在外地可不就得如亲兄弟处?咱们互帮互助,才不会被外地人欺负,你说是不是?”
“那倒是!兄弟,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收了你的银子,保证治好你!”魏瑶假惺惺的再次扶起他绵软的身子,富二代不讹白不讹,都是同乡,他没有钱她也会救他,但有钱就更好了嘛!“你这可真是否极泰来,这河这么宽,这么长,你恰好遇到了我!而我还恰好会些岐黄之术,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缘?”
齐襄点头,忍痛道:“真是有缘!只是,兄台,你扯到我腰间伤口了…”
魏瑶一脸尴尬,忙改为用肩膀支撑着他,“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扶你火堆旁烤烤,顺便帮你检查一番伤势。”
“多谢。”
别看这人高瘦,身体却重得要命!
魏瑶使出吃奶的力气,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上岸,然后又拆下车厢的木板把他拖到火堆旁,自个儿累了个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