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瑶表示很无奈,她又不是小孩还能不知道自己身子?但面对他的一片关心她又不好拒绝,只能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大不了悠着点儿做事就是了。
沈霄简直拿她没有办法,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稍微多说一句对方就跟个火药桶似的要炸毛。他愁得头发都快秃了,只得每日和老侯爷撸起袖子干,父子俩敢怒不敢言,只想早点清理完岭南的战后事宜好带着赵瑶回京城养胎。
赵瑶如今和周帝相处的模式有些奇怪,周帝想要与她亲近,赵瑶心里却觉得别扭排斥。
两人一冷一热,但不可否认的是赵瑶的性子随了她爹,父女俩想事情的方式和看待问题的角度如出一辙,在许多事情上竟出奇的有默契?
赵瑶表示就挺无语的,她怎么就不能像她娘多一点呢?像阿娘一样冷静睿智,荣辱不惊该多好!
唉,算了算了,以后还是对便宜爹态度好点吧!毕竟没有他便没有她,是他给了她生命,待他热络一些就当是在还他生恩好了。
但一想到是他小老婆害了阿娘,赵瑶又怒不可遏,对着周帝的脸色又冷了下去。
周帝正欢欢喜喜递过来一碟糕点,见女儿突然冷了的脸色,手僵在半中空不知该递过来还是收回去?
沈霄实在于心不忍,很狗腿的伸手接过那盘糕点,故作欢喜道:“多些陛下赏赐,这糕点臣最爱吃。”
然后含着泪将那糕点悉数吃下,差点把自己咽傻,天知道他最不爱吃这些甜腻腻软叽叽的糕点。
他喜欢吃肉,怎么就没有肉味儿的糕点?
但这父女俩一直这么别扭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作为和稀泥接班人得想个法子撮合撮合。
唉,这事儿说来说去都是小老婆多了惹出来的祸。他这辈子再也不敢小瞧女人了,是哪位先贤说女人是老虎来着?
他想跟他握个爪,说得实在是太妙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在第二天抵达了目的地。
赵瑶一踏上这片土地心情就变得很沉重,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承载着她所有开心与不开心的童年,也满是她与阿娘相依为命的回忆。
她甚至还记得前面那颗桃树上有个很大的马蜂窝,从前她一直想把它捅下来,因为她有一次上树摘桃曾被蜇伤过。她这人最是记仇,那伤口肿痛了好几天,她气得不行,一心想捅了它们的老巢。
后来阿娘骤然离世,她被迫离开了这个小地方。如今再回来却没了当时一心只想报仇雪恨的心境,她甚至对周边的一切都感到陌生起来,这便是物是人非的感觉么?
村民们看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都好奇的驻足观看,赵瑶甚至在人群里看到了从前想嫁的那隔壁管事的儿子。
他如今抱着个小奶娃,衣裳邹巴巴的,睁着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她的马车看。
赵瑶想起自己从前干的傻事,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心想她以前还真是会矮个子中挑高个子,如今见识到了更优秀的人和物,她才方知自己从前有多无知、多浅薄。
沈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便看见个浓眉大眼的年轻小伙。他猛然想起周玉棠曾说过的话,瑶瑶曾经在庄子上瞄准了一个成亲对象,莫不是就是这人吧?
他心下吃味,不爽嘟哝:“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只能说十分淳朴(很土)。”
跟他比差远了……
赵瑶看见他酸唧唧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好笑,实在忍不住便捧腹大笑起来。
沈霄脸上写满不爽,“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你从前什么眼光啊?”
赵瑶笑嘻嘻道:“是是是,我从起前眼光确实不行,但自从跟沈郎在一起后眼光好了不少,不然怎么会找到像你这样优秀的夫君呢?”
沈霄这才心气顺了不少,傲娇的端着一张脸装深沉,千万不能在此时漏功咧嘴乐,要不然瑶瑶又要说他是个醋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