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个空跑一趟应该没大问题,她不必去什么寿宴,回去吩咐竹丫好好跟着秦淑慧。竹丫性子实诚是真,但有时也有眼色,穷人家的孩子,是会看人脸的。
见她应下,郜英彦便告知约好的地点以及何时,交代好后,手提着一个包袱往前一送:“我娘让我捎来的红豆包。”
纷扬的雪中,无人注意到深巷另一头。
贺勘披着斗篷,看了眼小门处。他那被迫娶回来的妻子,正在同旁人说话,已经站了些时候。
回府里,他习惯走这条路,近且安静。谁能想,今日会碰到这一幕?女子手里擎着伞,遮在那人的头顶,隐约有她轻柔的话语,落雪纷杂,可他就是知道她在笑。
身后,兴安偷偷看自家公子,还是那张冷脸。
那边,说话的孟元元和郜英彦开始道别,她把伞柄塞给了对方,话了两句路上小心。后者应下,便转身往巷口走去。
目送人离开,孟元元才抱着包袱准备回去,视线一瞥,见着另一边走来的贺勘。
“公子。”她客气对人一福,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
贺勘视线在她面上一扫,而后落在她抱在怀里的包袱,记得她一夜未归的那次,也是抱着同样的青色包袱回来。所以,方才的男子和上回的是一个人。
她口中的兄长?
孟元元见人不说话,便往旁边一让,挤着贺勘先进去,抬脸对着后面的兴安笑了笑。
“少夫人。”兴安笑着点头回应。
身后两个人的动静,没有逃过贺勘的眼睛。明明是他的妻子,为何除了他,她对谁都会笑?
很快到了岔道口,贺勘往自己的储安院走,余光中,素淡的女子身影消失在雪中。
“公子,明日真的不去一趟清荷观?”兴安问了声,好似是提醒,“老太爷过寿,是不是……”
“不该你操心的别管。”贺勘薄唇微动,轻飘扔出几个字。
只是无人发觉,他习惯蹙着的眉间,此时更深了一分,眼中分明一沉。
兴安下意识闭紧嘴巴,抱着双手往前走。
“你身上抱着什么?”贺勘回头看了眼。
“豆包啊,”兴安双臂一松,露出抱在臂弯中的几个豆包,“刚才少夫人塞给我的。”
只是平平无奇的红豆包,贺勘收回目光:“你上回说,元娘去了南城?”
“对,”兴安快走两步,回道,“是夫人父亲的故交。”
贺勘颔首,故交就故交,怎么还说是兄长?
第11章第11章
兴安看看红豆包:“公子,这像是刚蒸出来的,您要不要尝尝?”
“不要。”贺勘齿间送出两个字,随后丢下兴安,独自快步离开。
出息!一个豆包乐成这样。
这厢,孟元元回了轻云苑。
秦淑慧呆在房中,正喝着竹丫端来的药,小脸儿皱巴成一团。
孟元元坐去炭盆旁,脸庞映得发红。她想着刚才和郜英彦的话,算着明日的时辰,正好秦淑慧去蓝夫人那儿,她可以去外面见那位船上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