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阮琴,贺勘也就看到了压在下面的纸张。本?来,他对孟元元的事没什么在意,如今倒在心中生出几分?好奇,因为越是靠近她,便觉得她与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比如她并不无知,相反知道的很多,会写字、会弹琴,且很愿意去学一些东西,不管是书上的,还是平时日子?里的。
“琴谱?”贺勘捏着纸张,看着上面的娟秀字迹,“她还写琴谱?”
透过薄薄的纸张,他想起了一年半前?的红河县。与孟元元的初见,女子?一身碧色,像极了江边柔柳,轻盈多姿,会轻易抓走人的目光。
他亦然。
偶尔听同窗们议论过,镇上卓秀才?的外甥女如何美?丽。他那日去卓秀才?的书铺,好巧就见到了她……
嘴角抿紧,贺勘没再往后想,那段日子?对他来说始终过于焦头烂额。
他低头看眼?床铺,两床分?开的被子?,就好像现在的他和她,隔阂着。
“以后,总会解开这些生疏的。”贺勘自言自语。
毕竟她是他的妻,往后都会留在身边。
。
隔壁,秦淑慧的房间。
孟元元帮着倒了热水,为小姑喝下,便坐在床边帮人顺背。夜深了,她没有叫醒竹丫,自己陪着秦淑慧。
“嫂嫂回去罢,我没事儿。”秦淑慧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睡罢,今晚我在这边和你睡。”孟元元道了声,手中力道合适,不轻不重。
秦淑慧嗯了声,混沌的脑瓜儿没有多想,身子?放松开,在枕头上蹭了蹭。
孟元元见人慢慢睡过去,轻着步子?到了桌前?,将烛火吹熄。
屋中瞬时陷入黑暗,只窗纸上被外头的雪映着发白。
她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看得出隔壁自己房间的灯还亮着,随后没多想,走回床边,与秦淑慧挤上了一张床。
一夜过去。
次日的天空真正晴了出来,明亮的日光照耀,白雪泛着刺目的光。
有了孟元元挖回的草药,秦淑慧没有什么大碍,精神很好。眼?看着天好起来,这样下山只是迟早问题。
山路还没有完全清出来,但是贺家家仆已经送上来些食物和骨炭,说是过晌应当路就会清出来。
贺勘大清早去了清荷观的大殿,与主?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