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
周尚来?回踱步几次,才看着贺勘从西厢出来?,随后慢悠悠的往正屋这边走来?。
他是?急坏了,两步迈出去,到了人身?旁:“贺兄,你可害惨我了。”
贺勘现在的心情?很好,但是?面上仍旧淡淡,往周尚扫了眼:“我可把天大的功劳留给?你,如何能害惨你?”
“功劳?我一个小小的文吏,又不是?都头。”周尚摇头,语气中?颇为无?奈,“就你走后,那?秦尤根本不听我的,死活要找你说话。”
说着话,两人已经到了屋内。
贺勘伸手示意周尚落座,自己坐去对面的椅子:“总归你把他抓住就行了。”
既然周尚能来?这边,那?代表秦尤已经被控制,不用担心什么。
“呵,”周尚冷笑一声,撩袍坐下,“我现在就怀疑,你是?在算计我。你说,秦尤怎么可能保住一条命?你怎么就答应下来??大渝的律法你该懂的。”
律法,贺勘当然懂,只是?不抛出保命这一筹码,秦尤指不定鱼死网破。
“他在哪儿?”他抓起桌上的茶盏,错开盏盖,刮了下茶沫。
“县衙大牢,”周尚也不瞒着,干脆直接,“我爹说了,不会放出秦尤。”
贺勘点头,这些都在意料之?中?,毕竟周主簿是?要按律法办事,上头还有个知县大人:“这事明日再说罢。”
他坐的位置,正好能看见西厢,窗户上映出淡淡的光线,还有一闪而过的身?影。
“贺兄,你居然还能笑得出?”周尚探过脸来?,清楚看见自己冷冰冰的同窗居然在笑,“你不知道?秦尤在牢里怎么喊的吗?他说你,会帮他脱罪,不用偿命。”
“他发梦。”贺勘手里玩着盏盖,敛了笑意。
周尚也跟着嗯了声:“你明年春闱,这些话传出去可不好。依我说,你就别理他。”
“可你忘了,元娘的契书在他手里。”贺勘了解秦尤,人虽然什么都不行,但是?并?不傻,要不然也不会从赌坊里跑出来?,还带上那?契书。
那?张契书,就是?秦尤手里唯一的活命筹码。大声叫嚷吵闹,不过就是?想逼他现身?罢了。
“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急。”周尚摇头,亏他大半夜跑过来?,有这功夫,在家陪妻女不好?
贺勘给?对方敬了一盏茶,神色认真:“周尚,这几日辛苦你了。”
周尚一愣,随即正经了脸色,手过去接了茶盏,眼中?微有诧异:“你知道?怎么处理就好。”
接着,两人商量了明日要做的事,一直过了一个时辰,贺勘才回到西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