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回船篷中处理那些信笺,而是陪在坐在船头?。大多时候,都是他在与她讲着各种事,天象地理,世间奇观,她话少,那就换他来多说,都是一样。
这样在河流中走了一段,晌午前,两人上?了大船。
兴安和其他人走旱路,已经将东西带回到船上?。贺家的大船停在距离洛江最近的一处大渡头?上?,与周遭的小船相比,真可?谓是庞然大物。
上?了大船,就缺少了那份安静,到处是人忙碌的身影。
孟元元往船舱走的时候,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诸先生,对方对她颔了下首,感觉像是在打招呼。她点了下头?,遂进?到船舱,没再停留。
午膳已经备好,是在贺勘的房间。两道?炒菜,一份汤羹。
两人靠着坐在桌前,孟元元手边还摆了一个白瓷盏,里面盛着清透的酒液,酒香很是熟悉。
“是四婶给咱们捎上?的,”贺勘似乎看出孟元元的疑惑,先开了口,“她大概是看你喜欢喝红薯酒,便让刘则送了一坛。”
孟元元也不好追问,到底是不是刘四婶人主动送的,只是轻轻嗯了声。
“吃罢,”贺勘伸筷子?夹菜,给孟元元布满了小碟,“吃完了,咱们看看那副新海图。”
话音才落,孟元元看着他,软唇动了动:“海图?”
贺勘点头?,筷子?往桌面上?一搁,确认的回复着她:“出自兵部职方司的那张大渝海图。”
孟元元拿筷子?的手一紧。她自然记得那副图,当初刚到贺家,她见到贺勘手里攥着那副海图,心里十分想着看上?一眼,想知道?那些新添置上?的国度和地方,希冀着父亲是否在其中的某处。毕竟那是官家最新绘制出的,并?不是外面能买到的普通海图。